霍云深的领带夹在夏栀指间折射出碎钻般的光，那是今早她偷偷用化妆刷蘸着蜜糖在他西装前襟画的。此刻隔着薄纱睡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频率，像是藏着只永不停歇的小马达。
"新舞剧的编舞灵感..."他忽然将她抵在落地镜前，指尖沿着脊椎下滑至蝴蝶骨凹陷处，"来自你踮脚整理发卡时的弧度。"
夏栀耳尖瞬间烧起来，连忙抓住他作乱的手腕。镜中映出他喉结滚动的身影，月光透过飘动的纱帘在他侧脸勾勒出柔和的阴影。"霍导！明晚首演彩排..."话没说完就被他含住耳垂轻笑："小夏老师，现在该验收你上周教的呼吸控制课成果了。"
空调温度不知何时被调高，夏栀的后背贴上冰凉的镜面。霍云深单膝跪地将她困在雕花镜框与手臂之间，指尖顺着脊椎凹陷轻轻按压："还记得你说疼痛是编舞最好的老师？"他俯身时，夏栀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松香与雪松的气息，"现在轮到你教我，怎么把心动也编进动作里。"
排练厅的顶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夏栀看见幕布后方探出半张焦急的脸。经纪人举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屏幕上是热搜榜首霍云深夏栀深夜拥吻的词条。
"别看。"霍云深突然将她按进黑暗，唇瓣擦过她发烫的耳廓，"待会记者冲进来，记得用这个姿势。"他示范着用胳膊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顶，"就像在跳《吉赛尔》第二幕的旋转——优雅，且...不可抗拒。"
夏栀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感觉到他西装口袋里的天鹅绒盒子正在发烫。当摄影机的红光如潮水般涌入时，霍云深忽然捧起她的脸，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记住，此刻你睫毛颤抖的弧度，会成为我们下个广告的特写镜头。"
闪光灯疯狂闪烁中，夏栀看清他眼底映着自己的倒影，比任何镁光灯都耀眼。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他说的"疼痛记忆归你"，原来爱意也可以如此具象化，成为两人共舞时永不错拍的八拍。
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夏栀攥着裙摆站在霍云深身侧。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发来的语音："上次你说想学法式甜点，妈托人从巴黎带了马卡龙..."
"嘘——"霍云深忽然将她拉进包厢角落，手指绕着她一缕头发打转，"偷吃我的小秘密？"他从西装内袋取出天鹅绒盒子，月光石镶嵌的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其实那天在消防通道，你踮脚抢走我呼吸面罩的样子..."
夏栀的耳钉在摇晃中扫过他锁骨，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庆功宴庆功酒泼洒时，她慌乱擦拭留下的印记。"我..."她突然踮脚咬住他喉结，气音带着几分撒娇，"导演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
霍云深喉间溢出低笑，将她拦腰抱起转圈。旋转中夏栀看见天花板的星空投影化作银河，洒在他们相扣的指尖。"等这部剧拿下白玉兰奖最佳舞美，"他额头抵着她发顶轻声说，"就在你站过的谢幕台中央，用你最爱的360度托举姿势——求婚。"
掌声从宴会厅另一端传来时，夏栀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深夜。霍云深躺在威亚上教她调整呼吸，月光漏进生锈的铁窗，在他绷直的后背拖曳出流动的银线。那时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些银线最终会编织成缠绕两人命运的金色罗网。
颁奖典礼的追光灯下，夏栀握紧手中话筒。大屏幕播放着霍云深独舞的片段，月光穿过威亚在他周身织就银色纱衣，最后定格在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红痣的瞬间。
"这部剧探讨的核心命题是..."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观众席最后一排站着的霍云深，"爱能否治愈所有的创伤。"话筒突然转向观众席，夏栀看到举着"夏栀夏栀"灯牌的粉丝们开始尖叫。
霍云深起身走向舞台中央，手中捧着的正是那只沾着血迹的足尖鞋。当聚光灯照亮鞋尖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时，夏栀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掌声共振。"其实那年绑匪的美工刀..."他摘下话筒对准观众席，"不仅划开了我的锁骨。"
全场屏息中，夏栀突然冲上舞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她踮起脚尖吻住霍云深锁骨的红痣。足尖鞋与木地板摩擦发出轻盈的响动，仿佛芭蕾舞者踏着永恒的圆舞曲。
大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他们从未公开的日常影像：夏栀偷吃马卡龙被他抓包、霍云深深夜在排练厅给她煮姜茶、两人在道具间研究足尖鞋的缝线角度...最后画面定格在消防通道，月光流淌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霍云深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银色胎记。
"这才是真正的彩蛋。"夏栀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举起戒指盒，"我的疼痛记忆，早在遇见你那天就归你了。"
霍云深将她抱起转圈时，夏栀看见他眼底漫开的笑意，比任何舞台灯光都璀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有些爱注定要在鲜血与星光交织的舞台上，跳出最完美的双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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