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在除夕夜凌晨悄悄落下的。
贺峻霖被窗外的微光惊醒时，严浩翔还睡得很沉，手臂牢牢环在他腰上，呼吸均匀。他小心翼翼地挪开那只手，披了件外套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外面已是一片白茫茫，雪花还在簌簌往下落，把花园里的灌木都裹成了毛茸茸的雪球。
“醒了？”身后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
贺峻霖回头，看见严浩翔坐起身，睡袍的领口松垮地敞开，发梢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减那份英气。“你看，下雪了。”他笑着朝窗外努努嘴。
严浩翔走过来，从身后轻轻圈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带着刚睡醒的温热气息：“瑞雪兆丰年。”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是个好兆头。”
贺峻霖往他怀里缩了缩，听着窗外雪花落地的轻响，心里一片安宁。这是他和严浩翔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别墅里早就被他布置得满满当当——门口挂着红灯笼，客厅的圣诞树上（他坚持要留到新年）缠满了彩灯，连餐桌中央都摆着一小束鲜红的银柳。
“早餐想吃饺子吗？”贺峻霖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我学会了一种新馅料，香菇鸡肉的。”
“好。”严浩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帮你擀皮。”
厨房里很快热闹起来。贺峻霖系着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专注地调馅料，鼻尖沾了点面粉也没察觉；严浩翔站在旁边擀皮，动作不算熟练，却足够认真，擀好的面皮大小均匀，边缘带着漂亮的弧度。
“你看这个像不像元宝？”贺峻霖举起一个包好的饺子，得意地晃了晃。
严浩翔看了眼那歪歪扭扭的形状，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像，特别像。”
贺峻霖被他逗得笑出声，指尖沾了点面粉，趁他不注意，轻轻点在他鼻尖上。严浩翔挑眉，反手在他脸颊上也印了个白印，两人闹作一团，面粉飞扬间，满是细碎的笑意。
中午的饺子格外香。暖炉里的火很旺，窗外的雪还在下，两人坐在餐桌前，分享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偶尔抬头相视一笑，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味道。
傍晚时分，贺峻霖窝在沙发上看跨年晚会，严浩翔在旁边处理最后一点工作。手机时不时弹出祝福信息，贺峻霖一条条回复着，看到有趣的节目，就拉着严浩翔一起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还有十分钟。”严浩翔放下平板，看了眼时间，走到沙发边坐下，将人揽进怀里。
电视里的倒计时声越来越响，窗外开始有零星的烟花升起，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花。贺峻霖靠在严浩翔怀里，看着那些转瞬即逝的光，忽然觉得心里格外踏实。
“5，4，3，2，1——新年快乐！”
随着电视里的欢呼声，严浩翔低头，吻上了贺峻霖的唇。
这个吻带着新年的喜悦，带着暖炉的温度，带着彼此交融的气息，温柔而绵长。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绚烂的光芒透过玻璃照进来，映在两人相依的身影上，仿佛为这一瞬镀上了永恒的光晕。
“新年快乐，霖霖。”严浩翔的额头抵着他的，眼底的笑意比烟花还要亮。
“新年快乐，浩翔。”贺峻霖笑着回吻他，“还有……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这句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严浩翔耳里。Alpha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眼底涌上难以置信的狂喜，紧紧将人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我也爱你，霖霖。”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很爱很爱。”
烟花还在绽放，新年的钟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贺峻霖靠在严浩翔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悄悄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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