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约定

后半夜的月光格外清亮，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贺峻霖在严浩翔怀里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睡着了。

严浩翔却没敢动，只是维持着揽抱的姿势，低头看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月光落在贺峻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鼻尖微微耸动，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贺峻霖额前的碎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月光。白天那句“我准备好了”还在耳边打转，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发颤。

其实他早就等这句话了。从第一次在训练室见他红着眼眶强忍眼泪，到后来看他抱着文件在办公桌前打瞌睡，再到发情期里他攥着自己衣角喊疼……那些细碎的瞬间像藤蔓一样缠在心上，早就分不清是责任，是在意，还是更深的东西。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呢喃了句模糊的梦话，往他颈窝里钻了钻。严浩翔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用手臂把人圈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闻着那股淡淡的柑橘香，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傻子。”他低声骂了句，语气里却裹着化不开的软。

窗外的月光移了移，刚好照在贺峻霖露在外面的手背上。严浩翔伸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手放进自己掌心裹住——贺峻霖的手总是比他凉一点，他得替他捂热些。

指尖相触的瞬间，贺峻霖像是被惊扰了，手指蜷缩了一下，却没醒，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像只找暖炉的小猫。

严浩翔失笑，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极轻的吻，轻得像月光落在花瓣上的声音。

“醒了可不许耍赖。”他对着沉睡的人轻声说，像是在确认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约定，“说了准备好，就不能再躲了。”

月光静静听着，把这句话揉进风里，吹过窗帘时，带起了一声极轻的响动，像谁在暗处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