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悬崖的监测站里,贺峻霖正在调试射电望远镜。医用防护服裹着他嶙峋的身躯,手腕处的条形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严家私人医院植入的患者编号。他记录着脉冲星信号,却在频谱图上画满五线谱符号。
"你在观测宇宙的哀鸣。"严浩翔的声音从生锈的铁门后传来。他提着柏林爱乐厅的琴盒,西装沾满机车油污,像从波德莱尔诗集中走出的颓废天使。
贺峻霖没有回头,将星体坐标换算成音符:"猎户座大星云正在演奏《安魂曲》D小调。"他突然剧烈咳嗽,掌心的血在坐标纸上晕成升记号,"而地球不过是走音的琴键。"
严浩翔打开琴盒,拿出斯特拉迪瓦里名琴。这把价值连城的小提琴,此刻正被改装成量子通讯装置。"我切断了家族信托基金。"他扯开衬衫,心口的声波纹纹身连着皮下电极,"现在我是你的信号中转站。"
他们并排躺在悬崖边缘时,银河正从贺峻霖的瞳孔流向严浩翔的胸膛。少年用手术刀在防护服上刻下海德格尔的诗句:"向死而生的馈赠,是让我们学会坠落的优雅。"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平面,严浩翔突然翻身压住他:"昨天我收购了那家医疗器械公司。"他舔掉贺峻霖嘴角的血渍,"现在你每支镇痛剂的生产批号,都刻着我的罪证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