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大伯母

灵堂前，温以凡一袭黑裙，耳边戴着白花，安静地站着。

她的背挺得笔直，像是永远不会屈服这世间。

"以凡啊。"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灵堂的肃穆。

"你爸爸走得突然，以后就跟着大伯母过吧。"

我转头看去，是温以凡的大伯母。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可脸上的表情与灵堂的氛围格格不入。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目光在温以凡身上来回打量。

温以凡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我知道她在酝酿情绪。

"大伯母......"

她抬起头，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其实...其实爸爸他......"

我适时地走上前，从包里掏出一叠单据：

"这是温先生生前欠下的债务，大概有五十万。以凡现在除了这套老房子，什么都没有了。"

大伯母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接过单据，手指微微发抖：

"这...这么多？"

"这么多的话你们还去旅游做什么！"

温以凡表情一变，眼神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愤怒，她刚要爆发就被我拉住了手。

我上前一步，然后轻声细语道:

"是温先生的遗愿。"

"人活了一辈子，临死就想和女儿一起出去旅游。"

"这位女士，你不会觉得这是在浪费钱吧。"

"还是说，你是想要这笔钱？"

我的眼神变得尖锐，周围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温以凡适时补上。

"大伯母，你帮帮我吧。"

温以凡抽泣着说。

"爸爸治病花了很多钱，还借了高利贷......"

"哎呀，这可怎么办！"

大伯母慌忙把单据塞回我手里。

"我们家也不宽裕，这...这......"

"大伯母不是说要照顾以凡吗？"

我故作惊讶地问。

"这个...这个......"

大伯母支支吾吾。

"你看，我们家房子小，住不下......"

大伯母这个时候眼睛一瞥，忽然看到了温以凡的奶奶，她眼睛一亮，立刻指着温以凡的奶奶道:

"去你奶奶家。"

"你奶奶家乡下有个房子，你们两个住刚刚好。"

周围人的脸色变了。

这女人，好没道理。

知道没有钱拿了之后就把孩子扔给老人了。

不对！

这孩子不是有妈妈吗？

她妈妈呢？

周围人疑问的时候，温以凡却已经点了头。

"那奶奶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会照顾好奶奶的。"

我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奶奶，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这个慈祥的老人，此刻正用颤抖的手擦着眼泪。

大伯母如释重负，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奶奶突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站住！"

奶奶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整个灵堂都安静了。

大伯母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以凡才多大？你就要把她和债务一起扔下？"

奶奶颤抖着说。

"你忘了当年你生孩子的时候，是谁连夜背着你去医院的？是你弟弟！现在他走了，你就这样对他的女儿？"

"妈......"

大伯母尴尬地环顾四周。

"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还知道要脸？"

奶奶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大伯母涨红了脸，快步离开了灵堂。

她的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像是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温以凡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奶奶：

"奶奶，别生气......"

"傻孩子......"

奶奶摸着温以凡的头发，老泪纵横。

"是奶奶对不起你......"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温以凡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她不仅保护了自己，还保护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