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的耳麦滑落到锁骨处,传出导播急促的倒数声。丁程鑫指尖的金粉沾在她腕间,随旋转动作在空气中划出科里奥利力般的弧线。当他把住她腰侧完成下腰动作时,李长乐看见他锁骨下方未遮住的疤痕——那是台风少年团解散演唱会上的烟花灼伤,如今被纹成金牛座ζ星的图案。
"呼吸。"丁程鑫突然贴着她耳畔低语,潮湿的水汽惊醒了蛰伏在记忆里的某个深夜。三年前《海的尽头是草原》杀青宴,他醉眼朦胧地指着自己锁骨:"这里该有颗星星,照着凌晨四点剪片的人。"
升降台开始缓缓上升,李长乐的高跟鞋在钢化玻璃上刮出锐响。丁程鑫突然松开手后退半步,在3/4拍的空隙里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黑色护膝上熟悉的星云纹路一闪而过,与他此刻哼唱的旋律完美契合——正是李长乐大二时为他填词的那首《离心率》。
追光灯突然转为冰蓝色,模拟出银河悬臂的旋涡。李长乐终于看清镜墙上的电子星图,那些闪烁的光点竟与她记事本里的标记完全重合。当丁程鑫卡着鼓点扯下肌效贴,露出后腰尚未愈合的伤口时,她突然读懂这个编舞的隐喻:每个动作都在复现他们共同见证过的伤痕。
"你疯了?伤口会撕裂..."
"嘘。"丁程鑫用染血的肌效贴在她掌心画出坐标,"今天金星合月,记得拍下机位3的过肩镜头。"
导播的怒吼在耳麦炸响,李长乐被推回现实。她踉跄着扶住控制台,发现监视器里的丁程鑫正在重现已故编舞老师的成名作《陨石纪元》。这个因版权纠纷被封存七年的作品,此刻被他赋予新的筋骨——每个腾空都精确对应当年受伤的节点,每次震感都卡在医疗报告记载的复健时刻。
"备用机位切全景!"李长乐对着对讲机喊话时,喉咙泛起血腥味。摇臂摄像机升起的瞬间,丁程鑫突然面向她的方向解开护膝。4K镜头里,黑色织物内侧的鎏金小字清晰可辨:"致凌晨四点的金牛座——2016.4.5"
那是她寄出护具的日期。李长乐攥紧口袋里的星月挂件,金属棱角刺痛掌心。舞台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前的0.3秒,有人从身后为她戴上降噪耳塞。薄荷气息掠过耳廓:"要听见真实的声音。"
当丁程鑫在骤雨中完成最后一个膝滑动作时,李长乐终于明白那些星图的深意——他把自己二十五年的人生拆解成恒星光谱,而她记录的每个波段,都是穿过亿万光年抵达的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