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刚开条缝就闻到梅菜扣肉的香。林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
母亲“可算到了，快进来。楚钦，之涵，路上热不热？”
林之涵换鞋时瞥见客厅墙上，那幅山水画果然歪得厉害，木框右下角已经脱了墙，悬在半空晃了晃。她刚想开口，被王楚钦用眼神按住了——他手里还提着给林妈买的按摩仪，正笑着递过去。
王楚钦“妈，这是我跟之涵给您挑的，您腰不好，晚上看电视时按按。”
母亲“又乱花钱，”
林妈嘴上说，手却接得紧。
母亲“快坐，我把汤盛出来。”
林之涵“先不忙吃饭，”
林之涵没坐下，脱鞋的动作都带着急。
林之涵“妈，我们先去看看画吧，看完心里踏实。”
林妈脚步顿了顿，围裙带子被她攥出了褶。
母亲“你们……你们小心点看，别碰坏了。”
王楚钦走过去踮脚摸了摸画框边缘，指尖沾了点墙灰。他又按了按画框上方的墙面，指腹一压就陷下去个小坑，转头时眉头已经皱起来。
王楚钦“妈，这墙不行了。里面的腻子都粉了，就算换再结实的挂钩，挂不了半个月还得松——就是墙龄太长，受潮了。”
林之涵站在旁边跟着点头。
林之涵“我就说吧，墙皮都酥了。上次我们结婚回家，我就觉得这画有点歪。”
母亲“那……能不能重新抹点水泥？”
林妈声音低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围裙。
母亲“储藏室还有袋没开封的腻子粉，是你们结婚前刷阳台剩的，应该还能用。”
王楚钦“嗯…倒不是抹点粉的事，”
王楚钦蹲下来看墙根，指腹蹭了蹭墙皮，掉下来一小撮灰。
王楚钦“这墙得把旧墙皮全铲了，重新刷底漆才行。要弄的话至少得折腾两三天，您这几天得住出去。”
王楚钦不然帮您翻新一下，您去我们那儿住几天？
林妈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幅画。林之涵看她这样子，心里软了软，走过去想挽她的胳膊。
林之涵“妈，别折腾了。咱们把画取下来，擦干净放书房书架上吧？书房墙是我们结婚的时候重新刷的，靠窗边也亮堂，您想看看随时能看，还不用总担心它掉下来。”
林妈往旁边躲了躲，没让她挽住，声音闷闷的。
母亲“可你爸以前总说，这画挂在客厅，客人来了一进门就能看见。
林之涵叹了口气。
林之涵“您看这画框都悬着了，万一我们不在家时掉下来，砸到地板事小，砸到您怎么办？我跟楚钦每天都惦记着，根本没法安心。”
母亲“惦记我？”
林妈忽然红了眼眶，声音也抖起来。
母亲“你们结婚后忙成那样，一个月都回不来一次。现在倒惦记起画来了？这画挂在这儿快二十年了，你爸之前多宝贝它，还踩着梯子给它换过挂钩。现在你们说拿下来就拿下来。”
林之涵“妈！”
林之涵眼泪也涌上来。
林之涵“我不是不让您留！我是想让您留得安心！您把它收在书房，我明天就去给您买个玻璃展柜，就像我们婚房书房那个，又安全又好看，不比挂在这破墙上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