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能一样吗？”
林妈别过头抹了把眼睛，手背都红了。
母亲“这画挂在这儿，我每天做饭出来都能看见，就像你爸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等着夸我菜做得香似的。”
林之涵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林之涵“我们每周不都给您打电话吗，您要是想我们，随时能去我们那儿住！可这画不一样，它真的会掉下来！爸要是知道您为了这画天天担惊受怕，他能乐意吗？”
两人站在客厅里红着眼瞪着对方，空气里都是没说出口的委屈。王楚钦赶紧走过去搂住林之涵的肩，把她往旁边带了带，另一只手拍了拍林妈的胳膊。
王楚钦“妈，之涵不是那个意思，上车还跟我说，就怕您一个人在家出事。”
他又捏了捏林之涵的手。
王楚钦“老婆，跟妈好好说，你看你急的，声音都哑了。”
林妈捏着围裙角没动，肩膀轻轻抖着。林之涵被王楚钦按着坐进沙发，眼泪掉在膝盖上。
林之涵“妈，我真的怕你出事……上次一个人在家换灯泡，差点摔了，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王楚钦拿了纸巾给她擦脸，又抽了张递到林妈手里。
王楚钦“妈，其实有个折中的办法。咱们先把画取下来收好，等过阵子我请个师傅来，把客厅这面墙重新刷一遍，这期间先放书房，您看行吗？”
林妈捏着纸巾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
母亲“吃饭吧，梅菜扣肉该凉了，之涵爱吃热的。”
饭桌上没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林妈给王楚钦夹了块扣肉，又给林之涵夹了块，手还在抖。
母亲“多吃点。”
林之涵扒着饭，声音还有点哑。
林之涵“下午我们先把画取下来，擦干净放书房，再给您把书房收拾收拾。”
母亲“不用你们弄，”
林妈放下筷子，站起身收拾碗碟。
母亲“你们该干嘛干嘛，晚了路上堵车。我自己在家慢慢弄就行。”
林之涵刚想说什么，被王楚钦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手。她把话咽回去，低头盯着碗底的梅菜。
两人拎着包走到门口，林之涵换鞋时回头看了眼客厅，林妈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画底下，手在画框上轻轻摸了摸。林妈没回头，挥了挥手。
母亲“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话音刚落，就转身进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林之涵的眼泪又涌了上来。王楚钦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王楚钦“先回家，嗯？
林之涵埋在他胸口点头，声音闷闷的。
林之涵“都怪我，刚才不该跟她吵。”
王楚钦“不怪你，”
王楚钦替她理了理被眼泪打湿的刘海。
王楚钦“咱们都太在乎她了。”
车子开出老小区时，林之涵回头望了眼那栋楼。三楼的窗户关着，窗帘拉了一半，像只没睡醒的眼睛。她知道那幅画还悬在墙上，像母亲心里对父亲没说出口的念想，沉甸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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