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深反手扣住她腕子,将人拽进怀里:"不要星砂。"他咬开她衣襟,唇舌舔舐心口处淡粉疤痕,"我要夫人亲自解毒。"温念被他压在药柜上,瓷瓶叮当坠地间,瞥见镜中自己颈侧浮现金色星纹。
突然响起三长两短的叩窗声。温念喘息着推开他,从摔碎的瓷瓶里摸出颗蜡丸:"是温婉。"展开的密信上画着古怪图腾,正是当年玉棺上的封印纹。
迟深用烛火炙烤信纸,浮现出暗红字迹:"子时三刻,乱葬岗。"他忽然轻笑,将信纸吞入腹中:"夫人可知,温婉脖颈后有处旧伤?"指尖在她后颈相同位置摩挲,"当年你母亲剖腹取出的,可不止一个星胎。"
子夜的乱葬岗阴风阵阵,温婉举着白骨灯笼现身时,温念瞳孔骤缩——她耳后刺青竟与迟深后腰的星图完全契合。
"好姐姐,你以为当年被舍弃的只有我吗?"温婉掀开斗篷,腹部狰狞疤痕如蜈蚣盘踞,"我们三个,本就是同根同源的..."
迟深的银链突然缠住温婉脖颈,蓝光映出她皮下蠕动的蛊虫:"林盐商养的傀儡,也敢来演这出姐妹情深?"链子收紧的刹那,温婉天灵盖窜出只金蝉,振翅声竟与《折柳曲》同调。
温念甩出虎符玉佩,金蝉被吸入其中,化作滴朱砂落在星图上。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前朝皇陵的甬道。壁画记载着骇人真相:三星降世本应相生相克,当年钦天监为保帝星,将第三颗星胎封入贵妃腹中。
"原来如此。"温念抚摸着壁画上三雀绕日图,"我剜骨,迟深碎符,都是为了解开..."她突然被迟深捂住嘴,甬道尽头传来机关转动声。
九重棺椁前,国师正将最后枚血盐投入鼎中。察觉到动静猛然回头,兜帽下竟是温念母亲年轻时的面容:"念儿,到娘这里来。"她掌心托着块星骨,与温念失去的那截完美契合,"这才是你真正的..."
迟深突然掷出银链击碎星骨,碎片中迸发的强光里,温念看见三个婴儿并排躺在玉棺中。中间那个心口插着陨铁匕首的,赫然长着与迟深一模一样的脸。
"夫人现在明白了吗?"迟深在混战中贴近她耳畔,"我们三个,从来都是祭品。"他突然握住温念执刀的手,狠狠刺入自己心口,"但为夫偏要逆天改命..."
血溅上壁画那刻,三雀星图突然活过来,衔着星砂冲向夜空。皇陵开始坍塌,迟深在坠落中吻住温念:"抱紧我,这次换夫人来选——做永世纠缠的星宿,还是..."
"做寻常夫妻。"温念咬破他唇瓣,将虎符玉佩按进他伤口,"每日为你画眉绾发,直到..."
"直到金丝楠木棺材落钉那日。"迟深笑着接话,身后晨曦刺破黑暗。码头方向传来巨响,东南盐商的船队在晨
晨曦穿透硝烟,温念望着码头方向翻涌的赤色云霞。迟深的手仍扣在她腰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夫人看这烟花,可比大婚那日壮观?"他笑着咳出黑血,心口处的虎符玉佩正在吞噬星砂。
温念撕下裙摆为他包扎,发现他后背浮现出陌生星图:"这是什么?"指尖触到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八十万水师魂灵在星砂中哀嚎,每一粒星砂都是个未瞑目的将士。
"迟家的罪孽。"迟深突然握住她手腕,"夫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掌心银链寸寸断裂,蓝光中浮现出艘龙首战船虚影,"乘这艘船往东去,三个月后..."
温念用染血的唇堵住他未尽之言,发间金步摇坠入江水:"夫君莫不是忘了,你我早就是一根绳上的..."她突然顿住,江面飘来具焦尸,腰间玉牌刻着温家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