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那味道直钻鼻腔,令人不禁皱起眉头。马柏全躺在病床上,输液瓶中的药水一滴一滴地落入他的静脉。
陈麦冬我把他带回来了
何家浩对不起
何家浩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相互扣着,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愧疚。他清楚,正是因为自己的冲动,才引出了一系列麻烦事,这份沉重的自责压得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马柏全你十七了,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马柏全何家浩,你应该想办法处理这次的事情
何家浩我……
陈麦冬我不是说过吗,收起眼泪
马柏全这次你的确做错了
马柏全就算带着那一份心疼何家浩的同情,但同情并非是不明是非的支持,错了便是错了。
何家浩轻轻皱了皱鼻子,努力压制着涌上心头的那丝委屈。他默默将那份难以言喻的情绪吞进肚子里,不让它显露分毫。
何家浩现在得找到我变透明的原因
何家浩我似乎在弥留之际看见了一个人
陈麦冬能把他的样子画出来吗
何家浩拿起白纸在上面洋洋洒洒凭着记忆画了出来
马柏全这……
陈麦冬不是是个人都长这样嘛!
两人看着幼稚又潦草的画工,发出致命的吐槽
何家浩嗯……那个不太会画
马柏全这个……好像是我的锅
何家浩对了,今天哥他发现陈麦冬不是我了
两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马柏全听
马柏全正常,毕竟你俩是差的太多了
何家浩那……接下来便是我父亲,我准备砸了那座祠堂
陈麦冬砸祠堂?
何家浩那座祠堂太重太重了,重到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马柏全其实你父亲只是太过于在乎他哥哥,所以对于你哥的存在很在意,但那座祠堂是该砸了
时光恍惚间竟已如此匆匆。何家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医院的长廊尽头,而他,如今已被二叔以亲情与血缘编织成的坚实港湾牢牢圈住,无从逃脱。
陈麦冬跳楼敢吗?
陈麦冬向马柏全示意
他早已将被单撕成条状,仔细打结编织成一条牢固的绳索,并巧妙地将其固定在房间内最为结实的承重梁上。绳索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粗糙的纹理,每一处打结都透露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力量感,仿佛在无声宣告着逃离计划的缜密与决心。
马柏全向下望了望还行,内心做好心理建设,就向下趴
何家树小浩!
何家树你这是在干嘛!
早就爬到了一半的距离,现在挂在上面的马柏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何家浩哥!
陈麦冬完了
马柏全只能从上面爬下来,迎面而来就是何家树的责骂与关系。
何家树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马柏全可我不想被困在房间里
马柏全父亲他在乎的脸面,我一点也不在乎
马柏全那座祠堂,我会去砸了他
何家树凝视着眼前这个人,心中涌起一种微妙的异样感。那人的眼神里藏着陈麦冬般的倔强,如同刺破乌云的光线,坚毅而不屈;同时,又流露出小浩特有的敏感,仿佛能捕捉到空气中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然而,这些特质并未使他显得矛盾,反而交织出一种独特的成熟气质,沉稳中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深邃。
何家树你……又是谁
何家浩完了,哥他又发现了
马柏全(被发现了吗?)
马柏全我不像他吗?有人说过我和何家浩还是有点像的
何家树只是有点
马柏全释然地笑了
马柏全树哥,带何家浩回家吧
何家树抬眼望去,视线落在那座被岁月侵蚀的旧宅上。青苔沿着斑驳的外墙悄然蔓延,仿佛时间也在无声地攀爬,将“家”这个字眼渐渐掩埋在一片苍绿之中。
何家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