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歉的那一刻,原本占理的萧若风竟有些不知所措。
绳索解开了,司徒雪也没再纠缠。
她走出房间,萧若风察觉到了她离开时眼角染上的一抹绯红,包括刚才的道歉,声音似乎有几分哽咽。
“又不是我的错…”他心想,这件事本就是她错了,自己心里为何会有愧疚感?
萧若风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他走下床,拿起一块白玉糕轻咬,既然内力暂困,多吃两块也无妨。
但他咽下后才发觉白玉糕只有最上面的一块下了药,其他都是正常的味道。
这种药司徒雪并未多下,她没有恶意,却也让萧若风闹不懂她意欲何为。
白玉糕是他最喜爱的点心,她又如何知晓?
而且直至现在萧若风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了解自己的身体。
萧若风伫立在原地良久,他回想着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对一个姑娘家是不是有些重了?
说实话除了被调戏一番,萧若风几乎没有别的损失,最多最多就是剑鞘上被刻下了司徒雪的名字。
他越想越觉得心乱,连平日爱吃的白玉糕都觉得索然无味,便让人将白玉糕端走。
玲珑是见司徒雪离开后才守在屋外,她看向桌上的白玉糕,不解道,“主子不是最爱吃白玉糕吗?平日都要贪吃个四五块,今日怎么就吃了这么点?”
萧若风扶额道,“端走,没胃口。”
玲珑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奴婢见司徒姑娘哭了,该不会是司徒姑娘做的糕点不合胃口,主子…说了司徒姑娘?”
闻声他神色一顿,“你说这白玉糕是司徒雪做的?”
玲珑道,“是啊,下午的时候奴婢见司徒姑娘在厨房里忙活着,走近才知道她在给主子做白玉糕,奴婢还好奇的问了一句司徒姑娘怎么知道主子爱吃的点心,司徒姑娘只笑着说了两个字:『秘密』。”
白玉糕制作起来极为麻烦,先不说得有老练的手艺,要想味道一模一样也得有琅琊王府的厨子的配方。
这糕点萧若风不曾尝出异样,她又怎会知道白玉糕的配方?
他沉默道,“秘密,又是秘密…”
萧若风此刻心中的愧疚感占据了全部,对司徒雪的好奇感也愈加强烈。
玲珑见自家主子有些魂不守舍,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玉糕,识趣的将糕点又放回桌上,有时候服侍在主子身边,没有眼力见是断断不行的。
她并未再多说什么,点到为止就够了。
而司徒雪从萧若风寝房‘难过’离开后,她头也不回的打包屋子里值钱的贵重东西,多拿了些细软,她知道秦姐姐和叶鼎之肯定是去了叶府,准备带上这些宝贝来个离家出走。
以她对萧若风的了解,他绝不会放任自己不管不顾,玲珑作为琅琊王府的掌事,即便自己不曾与她沟通一下,以玲珑的眼力见和玲珑心,她自会知道该说什么。
别看玲珑年纪小,但为人处事相当稳妥,司徒雪记得当年她抛夫弃子后,她儿子就是由玲珑一手扶养长大,她更是兢兢业业留在琅琊王府,陪伴了琅琊王,也守着小琅琊王。
趁着夜黑风高,司徒雪习惯性翻墙而出,拖着满满一兜子的古董细软离开了王府。
守门的侍卫相互看向彼此,左卫问右卫,“你刚才看见了没?”
右卫目光坚定并直视着前方,“我眼中不曾有一人试图潜入王府。”
“…对,我眼前也不曾有。”
两人秉承着恪尽职守的责任,绝不会放一人进入到王府,当然,有谁从王府逃出去了他们也不曾看见,毕竟是目视前方,无歹人进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