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从景玉王府离开,秦千娇把玩着胡错杨赠予她的玉佩回到了叶府。
她还未走近叶府正门,不经意往前瞥去了一眼,远远便瞧见叶鼎之坐在台阶上,他耷拉着脑袋,双臂环住卷缩起的双腿,看起来是一种特别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就像是被主人丢弃后,可怜兮兮的小狗依然会守在原地等待着主人回来的既视感。
秦千娇视力极好,甚至能在漆黑的洞穴里看见旁人轻易看不到的东西,或许这也跟她的身份有关,总之她一眼就盯住了叶鼎之紧攥在手心里的铃铛镯。
她眼眸微眯,心中盘算着怎么安慰对方,毕竟是自己先违诺,不占理。
秦千娇伫立在原地不再往前走,同样察觉到她靠近的叶鼎之更是在赌气,心想:我都坐在这三个时辰了,阿姐怎么还不第一时间过来安慰我?莫非真在天启城看到了哪个白面书生?!
两人各有所思,明明相隔就几步的距离,谁也不曾朝对方迈出这一步。
直至……
“秦姐姐,阿叶!”司徒雪艰难的拖着包袱朝他们走来。
秦千娇没想出合适的借口,转过身,她径直走向了司徒雪,将叶鼎之‘彻底丢弃’。
她快步走去,“我帮你。”
不需要司徒雪解释这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秦千娇二话不说从她手中夺过,欲要扛起时,腾空的包袱并未落在她的肩头,而是被身后出现的叶鼎之单手接住。
她回眸,不曾有半点心虚的明眸直视身后的少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叶鼎之,秦千娇看得有些入神,想起当年那个需要仰视自己的小家伙,如今倒需要自己仰视了。
……最讨厌仰视了。
“跟我回客栈。”叶鼎之单手拎走包袱,顺手将铃铛镯塞入秦千娇掌心。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司徒雪突然觉得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她轻咳一声,好奇问道,“秦姐姐,你跟阿叶吵架了?他看起来好像被渣了的样子,有点凶。”
“…小孩子嘛,难免要受点伤,过两天就自己治愈了。”秦千娇清楚这不是第一次了。
既然哄不了就等他自愈。
司徒雪表示赞同,她将在琅琊王府的事告知给秦千娇,一脸骄傲的讲,“秦姐姐,你说我这招厉不厉害,以退为进,诱敌深入!”
秦千娇随口一笑,“嗯,孙子兵法玩得挺六。”
“我知兵法,可…孙子是?”
对于这个问题秦千娇并未解释,何况她这个人向来是按心情做事的,就比如现在,看着眼前的司徒雪,秦千娇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她事事都要与秦天骄分高低,那么这次也不例外。
既然让自己碰上了秦天骄的委托人,如此的好机会怎么能放弃呢?
秦千娇难得温柔,“阿雪,你回去跟我讲讲萧若风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我感觉你与他之间应该有很多的故事,讲与我听可好?”
而对她持有信任的司徒雪并不曾多想,她一口答应了下来,殊不知今夜过后,司徒雪不会再记得萧若风,以秦千娇的为人,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赢的机会?
若不是意外,她不会与秦天骄的委托人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阴差阳错,既然她出现了,这种机会怎么会放过?
秦千娇可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相信人所说的感情,喜欢是激素分泌,爱是瞬息万变,又怎会有永恒一说?
比起不切实际的情感,权势和算计才是她更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