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和道理胡错杨都给他解释了,可看萧若瑾的反应,他只信自己所判断的结果,哪怕是她所说的话也不会听。
胡错杨一时也没了继续劝说的意思,她说再多都没用,想从萧若瑾这边劝他打消对萧若风威胁皇位的猜忌俨然无用,她只能将他看的更紧些,免得再生出旁的事端。
她看向不断渗血的伤口,轻声道,“伤口还疼不疼?”
下手的时候胡错杨有控制力度,酒壶多半是靠内力震碎的。
若真是全力砸向脑门,萧若瑾便是想清醒都做不到。
萧若瑾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他道,“一点也不疼,阿杨还是对我太温柔了。”
“我倒是想不那么温柔…”胡错杨顿了顿,又无奈一笑,“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瑾,别让我总担心好吗?”
萧若瑾沉默不语,只是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至高无上的皇权促使着欲望滋生,其他皇子中青王也是威胁之一,但远不及若风的地位,所以他不曾将青王放在眼中,对青王私底下的小动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需要时才会让他自露马脚,自取灭亡。
何况只有登上了皇位,他才能让全天下的女子都羡慕阿杨,让她拥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和荣耀。
在这种想法的‘洗脑’下,萧若瑾认为自己不会错,慢慢转变成了就是对的念头。
他就应该做皇帝!
萧若瑾靠在她怀中,缓缓道,“阿杨,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所有人都背叛我,你也不会的。”
“嗯,我绝不离开。”
毕竟大婚之时她便下定决心,执子之手,死生契阔,不管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她会一直陪着萧若瑾,直至她再也走不了一步的时候……
深夜.幽巷小院
将厨房收整完后的叶鼎之走了出来,只见李长生躺在红枫树上睡着,灵素将点心打包进食盒中带走,还留下一封信夸了夸叶鼎之的手艺。
秦千娇躺在院中的摇椅上,她跟李长生喝了半夜的酒,两人可是喝爽了,整整五六坛女儿红竟被喝的滴酒不剩,叶鼎之不是没想过去劝酒,但劝归劝,他们谁也不听又能怎么办?
叶鼎之只能是又当厨子又当保姆,幸好他生活能力很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是跟着雨生魔、秦千娇闯荡江湖这些年练出来的。
他将桌上的残羹打扫干净,又去里屋拿来了毯子,给睡着的秦千娇轻轻披上,然后他在摇椅旁蹲下,清亮的明眸注视着秦千娇,眼神中情愫复杂,有隐忍,也有克制。
叶鼎之下意识抬起手,撩起她额前被微风吹落的发丝,然后绕到她耳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可为什么她对自己总忽冷忽热?
她明明什么都懂,可为何偏偏在情感这件事上表现的让自己琢磨不透?
“阿姐…”
你究竟对我可曾有过一点点爱意?
不是姐弟之间的亲情之爱…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爱。
哪怕只有微末,只有一点。
叶鼎之不敢问出口,他害怕有些话一旦说了出来关系就会变得糟糕。
他害怕承担这样的后果。
也只有在她熟睡之际,叶鼎之才会不再收敛压抑占有欲,他握住她的手,如鬼迷心窍般吻在她掌心,眼眸微眯,宛若虔诚的信徒。
他并未注意到在轻吻时少女微微颤动的睫毛。
秦千娇在酒桌上千杯不醉,她不过是喝累了躺下小憩片刻。
面对他的‘冒犯’,纵然心里有几分触动,但这种感觉太过复杂,秦千娇并不愿醒,也不愿去面对。
好在一吻后叶鼎之便离开了,趁着夜色去办点事。
吱呀一声,院门关上,树上的和树下的不约而同睁开眼,气氛有些微妙。
李长生怕她尴尬,故作一副老手的语气,“这事就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少年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不喜欢就趁早拒绝,免得误会加深。”
秦千娇白了他一眼,“喜不喜欢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吧?”李长生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却又反驳不了。
秦千娇坐起身来,眸光微眯,她道,“既然醒了,答应我的事该做了。”
李长生满脸写着抗拒,“娇娇,这可是深更半夜,我带着你夜闯皇宫怎么解释?不怕被当成刺客就地咔嚓一下?!”
秦千娇笑意冷然,“有天下第一的李长生给我保驾护航,我若是死了,就证明你是废物。”
李长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比我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