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魏劭只有十二岁,却早早的承担起了魏家重担。
在之后的五年里,苏娥皇以身份明里暗里的扣留小乔,摆明了不给乔家面子,而乔圭自然不敢多言,每隔一段时间只是派人前去问候片刻,他猜苏娥皇是想将小乔当做魏家的人质,但苦无本就理亏,这件事也无从说理。
不,乔家本就无理。
而留下也是小乔自愿,尽管在魏府受了不少刁难,但刚开始有苏娥皇护着,后来与她互看不顺眼的魏劭也会时不时帮她结尾,两人的关系这才有所好转,魏劭恨乔家,但不曾再将这份恨意对准小乔。
苏娥皇看在魏保留下的遗物和信件的份上帮忙照顾魏劭,期间她故意不理会苏家派来的使者,有几次在使者来的途中设下陷阱,让他们无功而返,想的便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她知道这几年是魏家最艰难的时刻,老夫人在外为魏家支撑,在内苏娥皇便帮着打点魏府上下的内务,名义上依然顶着与魏保的婚约,只要魏家不松口,即便苏家那边想要解除也不是那么容易。
作为被寄予厚望的极贵之命,偶尔任性个三四回也无关紧要。
自然管理一个府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比如脑子缺根筋的郑楚玉时常热闹,分不清是非的朱夫人隔三差五就要拿她作为魏劭生母的那一套乱指挥,若非老夫人将府中财政大权交给自己,这家迟早得被妇人之仁拖垮。
苏娥皇时不时会提点一下郑楚玉,她知道郑楚玉寄人篱下,既胸无点墨之志,又一心想往魏劭床上爬,总的来说是一个笨而任性的小姑娘,若是养在朱夫人身旁,只怕是迟早会被随意许配一户人家早早嫁出去。
因此苏娥皇让双儿将当年从家中带来的金银首饰变卖成现银,打算在这乱世中做点生意。
人选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乔和郑楚玉都在她的考虑内,然而两人得知后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听闻要在都城内做生意,小乔喜悦之色不禁展于面上,“苏姐姐,我们要做什么生意?本金如何算?需要我让姐姐从家中送来一些银两吗?”
而觉得这种抛头露面之事过于丢面,郑楚玉就差将嫌弃写在脸上,她不解,“我们好好的小姐有吃有喝,为什么要去外面做生意?魏府又不是养不起你们两个外人,不想着魏府的颜面,反而要出去丢脸,我非要去找姨母告你们一状!”
郑楚玉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傲娇的哼了哼后转身就走,可被苏娥皇盯上,她想走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双儿手持短鞭拦住去路,笑盈盈道,“表小姐还是省省力气吧,这件事我家小姐是得了老夫人的允可,如今魏府内忧外患,先不说兵马粮草需要的银两,魏府每日开支的流水有多少表小姐知道吗?”
她撅着嘴回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懂!”
郑楚玉被朱夫人多少宠惯了,但见自己被她们拦住去路,多少有些心慌。
苏娥皇从身后拽住她耳朵,冷冷一笑,“楚玉表妹,我让双儿把你带来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你,我的贼船上了就别想下,女子若是不懂生意之道,未来如何帮夫家管账?”
“朱夫人这几日要静心礼佛,即便你去她也不会理你。”
郑楚玉皱着眉反问,“姨母为何要礼佛?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的?”
苏娥皇笑了笑,“因为是我让人去通知老夫人下令的,这段时间少则半月,多则三五月朱夫人都不会出门半步,你就死了这条心,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