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襄自视清高之人,她上下打量一番,有意取笑,“这段时日明月间在京城最负盛名,不曾想明月间的老板娘竟连真容都不敢露,我看什么容光焕发,青春永驻都是虚假的,骗人的把戏罢了!”
藏月上前扶起月奴,让她去小厨重新泡一壶龙井,月奴有些不安的看着她,她心知蒋襄不是什么善茬,一来就给人下马威,没见过这种装腔作势的人。
她道,“去吧,泡好再端出来。”
月奴只好朝小厨走去。
藏月坐到蒋襄身旁的位置,按理来说以蒋襄候府夫人的地位,她是不允许有人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有些话当主子的不好开口,底下的奴才就得替主子办事。
宋嬷嬷三两步上前,虎背熊腰,这架势跟要吃人似的,张口便训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家夫人平起平坐?赶紧起来,站着伺候我家夫人!”
藏月不为所动,明月间有自己的规矩,何况她从庄之行口中得知,这些年蒋襄虽是当家主母不变,但因为庄之甫的愚蠢无知,蒋襄父亲致仕归家,他们对平津候已经帮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当年平津候能为了平步青云二娶蒋襄,如今也能够将对他无用之人抛弃。
何况蒋襄既然亲自来了,她就有求于自己。
见藏月神态自若,宋嬷嬷摆足架势便要亲自动手,然而她还不曾碰到藏月,坐在桌上的木偶忽然吐出一记石头,猛准狠打在宋嬷嬷的膝盖上,疼的脸部都扭曲了,在扑来的同时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藏月面前。
“哎呦,哎呦老身的腿啊!”宋嬷嬷疼的止不住叫唤,毕竟上了年纪,老胳膊老腿的哪能受的住呀!
蒋襄一眼便看出来是老板娘动的手脚。
一个年纪轻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竟然这么狂妄?难不成明月间背后有大人物?
蒋襄虽是深宅妇人,但她能掌控候府多年并将庄之行养成废物就代表了她的能耐。
藏月见蒋襄没发话,便猜到她有所顾忌,像这种地位的人最怕光脚的,不怕死的。
她道,“夫人,我这小店有自己的规矩,我知道夫人身为平津候的妻子,理应尊重,可前提是您也得守我这的规矩,您可知刚才清场时有位大人物的人也被您给清走了,若是上面的怪罪下来,怕是夫人担待不起。”
蒋襄一愣,“上面?你是指宫…”
藏月及时打断,故作神秘,“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夫人想妄加揣测可不要牵扯我。”
这一刻,蒋襄多少信明月间的老板娘有几分能耐。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短短半个多月就能将明月间与枕楼威名同齐,怎会是一般人做到的?
京城中不少官吏的夫人都与自己讲过明月间的焕颜术当真有效,有些比蒋襄年纪更大的女子早已珠黄,丈夫日日的不着家,迷恋于烟花柳巷,所谓夫妻也就只剩名义的空头。
但初试了几回焕颜术后当真有所年轻。
蒋襄看似与平津候还算恩爱和睦,可她清楚庄芦隐心中装着沈宛那个贱人!!!
她甚至在想重新要个孩子。
庄之甫算是养废了,又不得庄芦隐欢心,最近这些时日庄之行在家也规矩许多,这让蒋襄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种种顾虑下,蒋襄放缓了态度,一个眼神让宋嬷嬷退到一旁,好声好气的问道,“姑娘就别与我置气了,来之前是我没打听好,不知道明月间的来头不小,还请姑娘替我的无知帮我在那位面前讲讲情。”
“另外,今日我来的确有想见识一下让女子青春永驻的焕颜术,价格我是知道的,特意带了百两黄金作为问诊费,若有用,后面随便姑娘开价,我绝不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