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病房宛若分成了三方国界。
江鸾坐在黑木代的病床上陪着她吃饭,曹严华躺在隔壁床上持续昏睡,罗韧、一万三和炎红砂坐在对面的桌子上吃饭,在她们的交谈中其他几人是融入不了的。
黑木代看着饭盒里的菜色,荤素搭配,还有一道炒木耳,纯炒,连一点肉丝和配菜都没有放,打开盖子时就是一副乌漆嘛黑,健康是健康,但多少影响食欲。
“你这道菜是想借喻打我耳光?做梦!”
黑木代拿筷子夹起一大片,塞入嘴里,仔细品尝后发现不仅卖相不美观,味道也是酸的要命。
江鸾乖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你还是这么对人冷冰冰的,不讨喜,难怪他喜欢的是小口袋而不是你,知道你心中酸涩,特意给你做的双倍酸黑木耳,我感觉挺配你的,不好吗?”
黑木代对江鸾的情感很复杂。
在沈雯那件事还没发生之前,早在木代被母亲丢入福利院的那一刻起,作为保护人格的黑木代就苏醒了。
而苏醒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江鸾。
她问,“你知道我会醒来?”
她道,“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不过从你们回来的一刻起,第四枚心简就已经控制住了这座城市,表面看起来平静祥和,可指不定意外会何时出现,比如车祸,再比如…”
江鸾说着,余光却瞥向身后的炎红砂,她淡淡的笑了笑,问,“昨晚你应该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吧?”
炎红砂记起来了。
她道,“我在走廊里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还见到了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但我什么事都没有,有没有可能是我在做梦?”
“是不是做梦待会儿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忽然病房外传来敲门声。
护士带着几位民警来到病房,然后指认了炎红砂,“昨晚就是这位小姐在走廊里殴打了一位病人,现在病人还昏迷不醒,正在重症病房里观察。”
突如其来的栽赃给炎红砂气笑了。
她指着自己这张标准的瓜子脸问道,“护士小姐姐你是说我打了病人?有没有搞错,我跟病人无冤无仇,我打谁了?你怎么乱说话?”
护士小姐也觉得冤,“不是我乱说的,不止我,还有其他病人也看见了,要不是走廊的监控坏了,警察同志也不会询问这么久才过来找小姐你调查。”
这番话给几人都整懵了。
唯有江鸾仿佛一点都不意外。
她提出要跟护士去监控室重新查看,炎红砂和民警也跟着一起过去。
一万三想跟着,却被江鸾拦下。
她抚摸着一万三的脸庞,轻声安抚,“我说了你们几个最好不要分开,出去也要结伴,不可以单独离开。”
“可你什么时候回来?”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一万三巴不得自己变成树懒,这样就可以时刻黏在她身边,想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若是遇到危险还可以保护她。
当然,也不一定是谁保护谁。
江鸾想了想,指着黑木代桌上的饭菜,“她什么时候吃完,我就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几人便离开了。
炎红砂人是懵的,好在比起指认她的护士小姐和民警相比,江鸾算是半个熟人,还能有事好商量。
一万三眼巴巴看着房门关上,他回过头,盯着坐在床上的黑木代,黑木代像是在跟人赌气一样,她将筷子往桌上一甩,“吃饱了,别打扰我休息。”
即便心急一万三也不能逼着她吃。
只好站在原地乖乖等着。
罗韧见他这般离不开江鸾的样子,向来不八卦的他好奇多问了一句,“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跟我们不一样你知道吗?”
一万三眼神坚定,他认真回答,“我就知道她是我媳妇,对我最好的媳妇。”
另一边,江鸾和炎红砂来到监控室,原本昨夜的监控出了故障,全是黑屏,因此只能靠证人来描述,再次调出来画面依旧是黑的。
民警见状只能公事公办,“这位小姐,麻烦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眼看自己要被带走,炎红砂看向江鸾,“小鸾你真要看我进警局里百口莫辩吗?拜托帮帮忙啦!好在我们一起做过饭,我可是还给你打过下手的!”
“别急,我这不是在帮你嘛。”
江鸾坐在电脑前,一顿操作下来,原本的黑屏竟重新有了画面。
而画面中那位受伤的病人是自己在走廊里发病殴打自己,炎红砂距离他有一段距离,当时她已经晕倒在地,时间根本对不上,不存在殴打的嫌疑。
看到这一幕的护士忽然回了神,“好像……真的不关这位小姐的事,应该是我看错了?”
民警无奈的对护士道,“这样看来就要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污蔑他人也是要负责的。”
护士小姐懵了,她能自己喊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