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控室出来,炎红砂问起江鸾她是怎么知道监控就一定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毕竟这么多人都指认自己,有时候人的一张嘴白也能给你染成黑。
江鸾讲道,“因为相信你,所以她们说的一定是假话,既然是假话,监控又恰好坏了,修复好监控就能证明清白,这种新科技的东西我还挺擅长的,难不倒我。”
新科技的东西?
炎红砂抿了抿嘴,她怎么觉得这几个字从对方口中讲出来怪怪的?
“可她们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我发誓,我真跟她们无冤无…”
炎红砂比出三根手指头来发誓,然而话未说完,她倏然睁大眼睛看向江鸾身后,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脸煞白,顿时感到喘不过气。
江鸾看着她,示意她冷静下来,“别怕,大白天的不会有鬼。”
“再说了,跟我比起来,貌似鬼还不算可怕吧?”
或许是她的话起到了作用。
炎红砂用仅剩的脑力思考了一下,貌似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她指向窗户外出现的那双红色高跟鞋,很认真的回忆道,“那里有双红色高跟鞋,昨天我没看清脸的那个女人就穿着这双鞋,但我不记得她说了什么…”
江鸾打断她,“是不记得?还是不想告诉我?”
炎红砂目光躲闪,无意间对视上江鸾那双宛若宝石般耀眼而纯净的眸子时,仿佛她所说每一句谎话都会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
这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
让人忍不住亲近,又忍不住畏惧。
因为每个人都会有秘密,有些事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和家人也应该留有适当的空间和距离。
炎红砂在经历内心一番纠结后,原原本本将昨夜的事情告诉江鸾,“我先是听到了红衣女人质问的声音,她一遍遍在质问我对爷爷的死究竟是爱意多还是恨意多,那个从小对我很好的爷爷害了那么多人,尤其是看到一万三因为小野人的事情自责成那样,我的心里就跟不是滋味…”
“然后我没有回答她,我绝对那个声音不管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就蹲在地上逃避,然后那个女人就出现了,我好像就晕了过去。”
在她的描述里先是声音,随后是红衣女人。
江鸾回头,看见了在窗边的红色高跟鞋,她记得在木代的记忆里也有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那个女人被木代称为母亲。
她将那双红色高跟鞋从窗边拿走,腾出一只手牵住炎红砂,温柔道,“好了,我们先回去。”那一刻炎红砂有种被当做小孩的恍惚感。
记忆里除了爷爷,没有人会没有条件和目的的宠爱自己,可掌心传来的温度清楚让她能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女孩出现的莫名其妙,带着谜团,可这一刻她所感受到的温暖却不像虚假。
等两人回到病房时,眼前的场景可以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形容。
满地的狼藉,被破坏的窗户,以及脑袋着地陷入昏迷的曹严华。
病房里只剩他,其他人却不见了。
炎红砂连忙去将曹严华扶起来,用力拍打着他的脸庞,“胖胖?胖胖?!”
呼叫失败,她看向江鸾道,“怎么会这样?他们能去哪?!”
这个时候除了她自己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忙的人。
江鸾依旧淡定,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狠戾。
因为一万三也不见了,如果一万三出事,她不会放过那个红衣女人,不管她是活的还是死的!
她道,“先别急,调监控。”
炎红砂觉得有道理,她正想往外跑时,一回头却发现江鸾站在原地不动,她急忙折返回病房,“怎么不走?”
“是你太快。”江鸾不紧不慢道,“这不有现成的通讯设备?连下网就好了。”
她捡起地上的手机,熟练的输入密码,很简单就解了锁。
炎红砂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开锁密码?”
江鸾浅笑,“我是他媳妇,知道很奇怪吗?”
炎红砂无辜的眨了眨眼,好吧,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之前江鸾跟一万三叮嘱过,如果发生意外一定要给自己留下有用的东西,能留下这手机就说明他听进去了。
随着手机解锁,很容易就将半个小时前的监控调了出来。
从监控里看到,她们前脚跟着民警离开病房,后脚就有几个记者和陌生男女冲进病房,至于发生了什么病房里并没有监控能看见,但肯定不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