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顿了顿,嘀咕道,“双清班会不会唱狸猫换太子…应该是会的吧,他们拿手的是目连救母,但眼下双清班的人都有疑点,阿虞要是想听的话,我让白枫去城内再找一个戏班子来,不过庞府应该不太方便,要不顺便让白枫给你买处宅子?”
“虽说在豫州城带不了几天,但阿虞喜欢安静的地,如今庞府是太乱了,你那么喜欢安静怕是会睡不好。”
“不行我亲自去挑选一处宅院,白枫万一办不好还得再跑一趟,不如我自己置办齐全…”
看着燕迟因自己随后一句话而扩展到找戏班和住宅上,从不问她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反而将她的话,她的点放大,从而为她思虑周全,不觉得会浪费银两和人力,只想着她会不会满意。
这样的一个人怎会让她不心动?
她是在意燕迟的。
多年相依相伴,她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成为如今独当一面的少年将军,永远记得他在战场意气风发的模样,最怀念的依旧是在朔西镇守多年的时光。
林虞缓缓道,“阿迟…”
她打断了某人的叨叨不休,燕迟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像个小孩,将幼稚和温柔全都给了她一人,只要她说话,他会立即闭上嘴,乖乖的看着她,仿佛她对自己有需要就是自己存在的最大意义和价值。
燕迟眉眼笑开,“怎么了?”
林虞发自真心的露出一抹笑容,并道,“你真好。”
彼此望着对方,相视而笑。
这一刻,微风不燥,湖面上隐约有光影跳跃闪烁,阳光撒向水面,金光闪闪,远远望去长廊下的少年、少女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光影交织,宛若梦幻一般的美好。
另一边,从十方客栈回来的连翘带回来一个消息,“主子,十年前有一桩黄金大劫案,负责押送军饷的张将军一家四口无一生还,张将军的妻子唤清曦,与上吊自尽的覃夫人叫清韵,跟清曦是同门师姐妹,而死去的清璃是覃夫人的徒弟。”
林虞翘着腿,微微沉思,“清曦、清韵、清璃,师姐妹,师徒,清字…”
连翘问道,“主子是想到了什么?”
她眸光微闪,“我只是想起这府中还有一个叫晴娘的奴婢,你说她叫什么不好,偏偏晴跟清同音,不多想似乎说不过去吧?”
连翘却道,“万一只是巧合呢?”
林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她缓缓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巧合多了就是必然,如果这几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么接下来还会有人死,你猜会是谁?”
连翘轻叹一口气,她经历过生死,因此在这件事上与寻常人的看法不同。
主子对她而言不是外人,她便直言,“若是跟当年黄金大劫案有关,那么下一个死去的人一定是其中的凶手之一,既然是凶手,等他死了不就知道了?”
“这种人逍遥快活了十年才得到惩罚,还并非来自律法,若我说就该帮眼下的‘凶手’。”
林虞挑了挑眉,她微微一笑,明明笑容那么动人心魄,但却看不出其情绪的喜怒。
连翘知道自己这么讲恐有不妥,但她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如果是自己只会让对方的死法更惨烈。
她轻声反问,“主子,是我说错了吗?”
林虞摇了摇头,她很满意的称赞道,“看来我将你留在身边也是正确的,连翘,你心中所想我不觉得有错,因此这件事我们就静观其变,调查凶手是他们的事,我们就观戏。”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连翘走到门后,打开门,外面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倒是在地上看到了些许的糖渍。
她眯了眯眼,拿出手帕将糖渍包起,随即回到房间,“主子,是庞府的小儿子庞嘉言。”
早晨的时候林虞将糖给了庞嘉言,这些糖渍就是从那些糖掉下来的碎渣,应该是在外面偷听有一段时间了。
连翘道,“需要奴婢把他抓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