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愣住了，“怡亲王妃？”
她记得怡亲王妃早在多年前就病逝了，有传闻是中毒而亡，但这件事碍于皇室颜面一直被压着风声，后来也就没人再敢提起了。
这些年怡亲王妃的尸体被存放在府中的地下冰室，以冰棺保持着尸身不腐，只因为林虞和燕泽始终对姑姑/母妃的死持有猜忌。
林虞走到冰棺前，看向冰棺内的尸体，眸光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这次让你来便是为我姑姑验尸，我想知道姑姑究竟是因何而死，当年她不过是去宫中为还是太子的陛下诊治病情，却在出宫后没多久便暴毙而亡，这件事若说是意外又有谁会信？”
“话是如此道理，但…”秦莞欲言又止。
她大概知道林虞在怀疑怡亲王妃的死跟皇帝有关，若是如此，她们所要做的事可以说跟弑君分不开关系，比自己要为父平冤的计划更加危险，其中牵扯甚广。
林虞瞥了秦莞一眼，告诉她，“我只需要你验尸，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命，我做事还不会拉人来垫背，这点你大可放心。”
秦莞垂眸，思索一下后摇摇头，“不，我不是怕被牵扯进来，我只是担心林姑娘想做之事风险太大，若是出了差错这可不只是丢了性命，何况以林姑娘和信王殿下的权势，只怕是螳臂挡车，赢局甚微。”
其一林虞虽是世子妃，但睿王位高权重，手持兵权，但燕迟世子却没有实权，睿王又是皇帝的亲兄弟，怎会容许自己的儿媳做出这种事？
其二信王殿下虽也是皇室宗亲，但并无实权可言，太后虽对他疼爱有加，万般袒护，可这也没什么用。
燕泽对秦莞所言略有不满，“妹妹，你的人未免话太多了，让她来是验尸，而不是多嘴。”
林虞自然也是这么觉得。
她知道秦莞是聪明人，不然她不会将秦莞拽到自己的贼船上，可聪明人就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这次林虞便不与她计较，顺带警告了秦莞一番，别浪费她一身的仵作之术。
好心劝告无用，秦莞也不再多言，她拿出验尸的工具，经过一柱香的等待，怡亲王妃的死因最终确定为中毒而亡。
并且这毒不是长年累月积攒，而是在短短数日内瞬间见效，也就是说当年怡亲王妃从宫中出来时便已经中了毒，因此没几天便香消玉殒。
此话一出，林虞和燕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他们的猜测没有错，除了皇帝，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他为什么要杀姑姑？”
林虞低语分析道，“姑姑曾拜师药王谷，在治病救人这方面颇有天赋，当年叛乱，义王严涵与傅家军救太子于水火之间，后来太子得救，义王身死，傅家军被太子以谋逆清除，除义王妃与幼子无一活口，太子重伤，姑姑前去救治，换来的却是中毒而亡。”
燕泽道，“若说母妃发现了陛下的秘密，君王为了不让秘密暴露特此谋害母妃便说的通。”
“我怀疑我的双眼也是有人故意为之，当年在悬崖边发现凝儿时，郡主出游身边怎会无侍卫保护？我救下凝儿却毁眼，那种情况若仔细想来不符合常理。”
言外之意便是陛下若是真是害怡亲王妃的凶手，那么也是害了燕泽的凶手。
如此一来，怡亲王这一脉便对他造成不了半分威胁，因眼疾之故，燕泽注定无法带兵打仗，也不能操持国事，因此只能作为闲散亲王安度此生，甚至名门贵女都不会嫁给他，真正意义上的无依无靠。
兄妹二人在推算陛下所为，而一旁的秦莞却不知自己该不该走，这种情况多少让她有些汗颜，既插不了话语，也没法离开，处境微妙也尴尬。
好在林虞注意到了她。
她对燕泽道，“表哥，我先送她离开。”
“嗯，去吧。”
信王府门外，秦莞从冰室出来才缓缓松了口气，今晚所听到的话对她而言太过‘危险’。
而林虞却是一副极为平静的姿态，她对这件事的猜想早已不是一日两日才有的，但眼下没有证实，她不能跟秦莞讲太多，也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最近京城女子被害一案可有进展？”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两人同时开口。
秦莞一愣，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眼下所办的案子，其实她一直都觉得林姑娘外冷内热。
她微笑回道，“还好，已经有思绪了。”
林虞淡淡道，“先办你的案子，对你而言眼下崭露头角最重要，有名有份才能为父申冤，若是有麻烦便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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