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燕迟和沈莞都震惊到了。
燕迟的眼神瞬间充满杀意，他警惕的看着慕声，在他的原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阿虞，虽然他不懂对方这句‘我杀了她’的依据是什么，不管是否在开玩笑，燕迟都不允许有人伤她分毫。
林虞握住他攥紧的拳头，语气轻柔，“安心。”
闻声剑眉这才舒展开，燕迟牵住她手仿佛在宣告主权，两人十指相扣，林虞对这种小孩子行为的占有欲既无奈又宠溺，随了他想宣告主权的意愿。
看到这一幕，慕声忽然笑道，“你夫君果真疼你，京城传闻帝后恩爱，果不其然。”
“你独自来的？”林虞淡淡道。
她心中确实有执念未消，那一年在朔西时突然的转变也是因为她记起来了前世种种，即便帮燕迟得了天下，她的心中却依然有结。
慕声答道，“自然不是，我跟她来的，她说有一个东西叫系统，临时派发的任务让我们来看一眼，刚好听到新皇登基的传闻，顺便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后来才打听到如今的皇后叫林虞，再然后就是夫子庙。”
“至于那个坟很抱歉，不小心弄倒的。”
“原来如此，她也来了…”林虞低眸一笑，“也不知为何，看到你出现这结莫名其妙的就解开了，你说我是跟你过不去，还是跟我自己过不去？”
慕声不语，他其实并不理解来之前妙妙所跟他讲的那些话，什么原书中的主角是阿姐和柳拂衣，自己是书中偏执男配，还娶了郡守之女林虞，总想着杀她，但未杀成，貌似最后她是自己上吊而死。
因此刚才那句话半假半真，林虞却也应了他的话。
而林虞似乎看明白了。
他们各自有了所爱之人，不应该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纠结于那些是非太累了。
她需要的已经找到了。
这时，白枫冒昧闯入，他道，“主子，宫中传来消息，太后病重，危在旦夕，大长公主已经回宫了，摄政王让属下来请主子回宫！”
燕迟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他看向不为所动的林虞，知道她现在还不想回宫，便道，“晚些我来接你。”
“嗯，回去看一眼祖母吧。”
当林虞再次唤太后为祖母的这一刻，燕迟似乎意料到了什么，他什么都没问，转身走出禅房，快马加鞭赶会皇宫。
事情发生之快甚至没让沈莞插上一句话。
她不解道，“太后对外瘫痪在床，如同废人无疑，怎会突然病…”
余音未落，沈莞似是想起什么。
她抬眸看向林虞，惊讶之余反问，“为何？”
林虞却只是笑了笑，她单手托着下巴，神色轻蔑，缓缓道，“因为…不够吧。”
死的人远远不够化她心中所恨。
死的不应该只有假皇帝和成王燕麒，包庇凶手的也是凶手。
她能让太后残喘一些时日已经是善心了。
沈莞对此事不作评判，在这场十几年的狸猫换太子案中，失去亲人最多的莫过于林虞。
因此太后的生死由她决断无可厚非。
但……
沈莞有些担忧道，“太后毕竟是燕迟的亲皇祖母，皇室血脉，你对太后下了手，可曾想过他会如何？”
林虞垂眸道，“可这才是真的我。”
“明摆着的…恶女。”
皇宫.太后寝宫
当燕迟急忙赶回时，泣不成声的大长公主示意其他人都离开，她道，“迟儿，你皇祖母想单独跟你说话。”
说完大长公主在婢女的搀扶下也出去了。
他没来之前，太后勉强唤出声‘迟’字，也只有这一字。
燕迟神色凝重的来到榻前，自从登基之后他还不曾来看望过皇祖母，对他而言同样不能容忍皇祖母包庇假皇帝的所作所为，因此最好是永不相见。
却不想太后宁不吃不喝，用自己的性命换来这一次祖孙相见，就是为了告诉他‘事实’。
“虞…虞儿…”太后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瞳孔放大，用尽全身的力气告诉燕迟，“她…害哀家。”
原本她以为亲孙儿会挂念着情分，最起码让他看清虞儿的真面目，别再让她操控这一切，却不曾想燕迟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心灰意冷。
燕迟缓缓将她的手挪开，眸光黯然，冷声道，“皇祖母又怎知孙儿不是与她一条心？还是说皇祖母觉得孙儿当真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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