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七哥!”岳凝着急的看着燕迟朝马车追去。
她有些担心,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嫂嫂抗拒着同房,但两情相悦是真,难不成嫂嫂心里还有什么别的人或事?
可不对啊,嫂嫂从出生就与七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没听说过嫂嫂爱慕过谁,哪怕是她跟七哥在朔西争吵后回汴州的四年,也不曾见有哪个不长眼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前去找揍,那么到底出在了哪里?
莫非……真不行?
岳凝摇摇头,否认这个想法,“怎么可能是七哥的问题?怕是嫂嫂心里真有心结吧,可会是什么样的心结?”
她想不通,余光瞥向赖在自己怀里醉醺醺的燕离,顿时火气就上来了,“说要邀七哥喝酒的是你,喝的不省人事的也是你,现在留下烂摊子给本郡主的还是你,气死我了!”
余音未了,一道响亮的耳光响彻云霄。
下一秒,被疼清醒的燕离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挨打就知道是自己的错,因此开口就是求饶认错,只可惜气在头上的岳凝可没打算放过他,顿时楼上乱成一团,楼下的人只能听见叮铃咣当的声响。
面对客人不满的质问,店老板也只好赔着笑为他们免单,谁让上面折腾的是义王和永宁郡主,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插嘴啊。
丢生意事小,得罪楼上的二位那么事就不是事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城外.夫子庙
林虞和沈莞来到庙后,秦二叔和秦莞的墓碑就在不远处那棵柳树下。
两人来到柳树下,发现原本立着两块墓碑的位置有移动的痕迹,秦二叔的墓碑还在,而秦莞的墓碑也被人挪动过,墓碑后的土丘也松动了。
以沈莞的经验,土丘下的棺材有极大可能遇到了盗墓贼!
她温怒道,“连死者的墓都要刨!那些盗墓贼未免太丧良心!”
“…不是盗墓贼。”
林虞在挖开的土丘旁蹲下来,一般盗墓贼不会这么选择这种明面的墓,哪个大户人家都不会让墓在此处,摆明了就没什么钱财珠宝可图,这挪动的痕迹怎么看都像是意外。
但秦莞这么讲并非没有依据。
她指着土丘旁边只剩下半截的铁铲,这工具像是盗墓贼所用的,但沈莞也明白林虞所说的话,那么会是什么人?
正在她们疑惑时,忽然身后传来两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阿虞。”
“林虞。”
来自两个人的声色同时响起,林虞在听到后一个人的声音时,神情有些许微滞,连她的心也随之一颤。
她缓缓转身,第一眼看向了右手边不远处所站着的人,比他面庞先映入眼帘的是随风飘扬的一抹鹅黄色发带,远比燕迟所佩戴的蓝色发带更让她有记忆点。
燕迟同样看向了身旁的少年郎,他的穿着既非白衣也不穿青衣,反而穿了身少女才会穿的鲜亮又柔软的鹅黄色,衣领边缘有一道黑色的边,以至于整体看起来不显柔,多了几分俊俏感。
他扎着高高的马尾,头发极黑,额前碎发微微卷曲,露出漂亮而柔和的美人尖,一股由内而外的少年气,加上那对明亮却不失孩子心性的黑眼珠,如一潭湖水中完整所倒映出的两枚月亮。
燕迟第一次有种莫名的烦躁感,远远不是属于战场上的那种,而是源于阿虞看向此人的眼神更让自己黯然神伤。
“果然是你,林虞。”慕声特意加重了‘林虞’这两个字。
他认得清眼前的林虞是郡守之女的林虞,而非他的凌妙妙。
看着上辈子‘杀’了自己的人出现在眼前,林虞对他早已没了畏惧之心,除了慕声出现时的一瞬错愕,更多的是平静。
“好久不见,慕子期。”
不明所以的沈莞看着这一幕,她不曾听到慕子期这个名字,但他们看起来却很熟络的样子。
沈莞忍不住好奇心,她低声询问,“虞儿,他是谁?”
“他啊…”林虞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燕迟,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似笑非笑道,“算是,被我休掉的夫君吧。”
“被你休掉的夫君?!!”
“……”
夫子庙内,沈莞让主持安排一处比较安静的禅房,四人围桌而坐,沈莞莫名其妙坐在燕迟和慕声的中间,一点都没挨着林虞。
燕迟攥着的拳始终未松,他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夫君是怎么一回事,他不信阿虞会给自己戴绿帽,只要她愿意解释,他就信她。
然而不等林虞开口,慕声仿佛看出了燕迟心中所想,抿唇道,“她讲的不错,我确实是她的前夫君,之所以是前夫君,是因为…”
“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