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秦千娇早就察觉到了远处有人在看热闹,她的确说了方圆十里无人,可那人却并非在十里之内,准确来说两人莫名其妙的走了同一条路,而且如果她猜测不错,跟她撞路的人应该就是宫门的三宫主宫远徵。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逃婚,半点宫门的大局观都没有吗?
怕是此刻的宫门都已经乱成了一团。
离开冰原,秦千娇找了一辆马车带她们入京城,马夫见天气不好,便提议去不远处的草屋暂时休息,“两位姑娘,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在马车里休息,两位姑娘去草屋中,得等雨停了咱们才能走。”
秦千娇看向靠在肩头的庄寒嫣,两人对视一眼,秦千娇默不作声,从马车的格子下拿出油纸伞,她先一步下了马车,抬手去扶身子孱弱还时不时轻咳一声的庄寒嫣:“妹妹慢点,今晚就暂且在草屋休息。”
“嗯,就麻烦马夫在外面过夜,等到了京城银子翻倍。”庄寒嫣其实身无分文,她这样说不过是客套一番。
毕竟……对一个死人画再大的饼也没什么不妥吧?
马夫笑呵呵应道,“多谢两位姑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目视两人朝着草屋走去,贼眯眯的目光打量着离去的背影,这草屋里早就有兄弟在等候了,也不知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碰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尤其是那个身子不弱的主,那腰不胖不瘦恰到好处,堪称完美。
至于身子弱的那个也不错,我见犹怜,两人可以说各有千秋。
“待会儿该先睡哪个好呢…”马夫露出一抹淫笑,因两人该先选谁而犯难。
而远处的树枝上,宫远徵正盯着这一幕,他在考虑要不要出售手,荒郊野外出现一个架着空马车和马夫,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她不仅带那个姑娘坐上,还听对方的话进了草屋?
这跟羊入虎口有区别吗?
“罢了,不关我事。”宫远徵思前想后,他跟对方素不相识,只是无聊才过来看一眼,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何况自己还在逃婚的路上?
想起逃婚宫远徵就觉得头大,天南地北还不知要躲到何处,除非宫尚角亲自过来接自己回去,不然他绝不会原谅哥哥。
对,就不原谅,就等着哥哥来接。
眼瞅着蒙蒙细雨不停,宫远徵最终没有一走了之,为了看热闹也得停下来。
忽然草屋里传来打斗的声响,留在外面的马夫有些不解,“不对啊,制服两个女子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荡吗?难不成这几个家伙争抢起来了?!”
说着马夫就朝草屋冲了进去。
宫远徵一跃而下,他也挺好奇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忽然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摔在了草屋的门上,低头看下去,温热的血液从门缝中渗透出来,浓烈的血腥味被雨水所遮掩,他离得近才闻到了这股味道。
“看够了没有?不进就走。”秦千娇的声音从草屋里传出。
她何时知道我在的?宫远徵唇角微勾,觉得这人挺有趣。
若是在宫门,怕多半会当做无锋的刺客遭受酷刑。
宫远徵轻轻推开门,血腥扑鼻,草屋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奄奄一息的尸体,比起直接了断性命,秦千娇还是挺善良的人,让他们看着彼此一个个断气,知道自己面临死亡却无力才绝望。
她是懂得如何残忍的。
看到这一幕的宫远徵笑出了声,“我本来只是觉得你有病,现在看来你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