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机场的玻璃幕墙外，暮色渐沉。王一博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登机口，却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他下意识说道，却在抬头看清对方容貌的瞬间愣在原地。

那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但王一博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那双眼睛，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肖战？"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王一博在心里默默计算，从小学毕业到现在，整整十五年。眼前的肖战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他长高了，肩膀宽阔，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

"你也去上海？"王一博注意到他手中的登机牌。

"嗯，有个活动。"肖战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两人并肩走向登机口，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王一博偷偷打量着身边的人，记忆不受控制地倒流回童年。

那是个蝉鸣聒噪的夏天，六岁的肖战搬到了他家隔壁。第一次见面时，肖战穿着白色的小衬衫，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王一博记得自己当时正在院子里玩遥控车，看到新邻居就跑了过去。

"你要一起玩吗？"他朝肖战伸出手。

肖战犹豫了一下，慢慢从妈妈身后走出来。那天下午，他们玩得很开心，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从那天起，肖战就成了他的小尾巴。幼儿园、小学，他们形影不离。王一博性格活泼，总是带着内向的肖战到处玩。他们一起爬树、捉知了、在院子里搭帐篷，分享所有的快乐与秘密。

直到那个雨天。

王一博记得很清楚，那是小学六年级的春天。放学时突然下起大雨，他和肖战都没带伞。他拉着肖战的手在雨中奔跑，却在转角处看到肖战的妈妈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车里拥吻。

肖战的手突然变得冰凉。他甩开王一博的手，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雨里。从那以后，肖战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和王一博说话，不再和他一起回家，甚至刻意避开他。

小学毕业后，肖战转学了。王一博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今天。

"在想什么？"肖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在想以前的事。"王一博笑了笑，"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院子里搭帐篷吗？"

肖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记得。那天晚上我们数星星，你说要当宇航员。"

"你还记得啊。"王一博有些惊讶，"那你说要当画家。"

"现在改行当演员了。"肖战自嘲地笑了笑。

登机提示音响起，两人走向登机口。王一博注意到肖战的行李箱上贴着卡通贴纸，那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画角色。

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