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试镜结果公布那天，王一博正在健身房跑步。手机震动时，他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

"我们都被选中了。"肖战的消息简短明了，"你演蓝忘机，我演魏无羡。"

王一博盯着屏幕，汗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他擦掉水珠，反复确认这条消息。一种奇妙的宿命感涌上心头——他们将在戏里演绎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就像他们自己的人生。

"恭喜。"他回复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今晚庆祝一下？"

消息显示已读，但肖战迟迟没有回复。王一博盯着那个"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心跳比跑步时还要快。

"好。"最终肖战回复道，"七点，我家。"

王一博到达时，肖战正在厨房忙碌。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腰间系着围裙，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这个画面让王一博恍惚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肖妈妈经常做饭，肖战总是跟在旁边学。

"你做饭？"王一博靠在门框上问道。

肖战回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嗯，我记得你喜欢吃糖醋排骨。"

王一博心头一热。十五年了，肖战还记得他的口味。他走进厨房，站在肖战身边："需要帮忙吗？"

"你？"肖战挑眉，"我记得你连煎蛋都不会。"

"那是以前！"王一博不服气地拿起菜刀，"我现在可是会做饭了。"

肖战笑着摇头，从他手中拿回菜刀："还是我来吧，我可不想试镜成功的第一天就进医院。"

晚餐比王一博想象的要丰盛。糖醋排骨、清蒸鱼、炒青菜，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都是他记忆中的味道。

"你妈妈教你的？"王一博夹了一块排骨问道。

肖战的手顿了一下："嗯。"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王一博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个敏感话题。他赶紧转移话题："剧本你看完了吗？"

"看了一半。"肖战似乎松了口气，"魏无羡这个角色...很复杂。"

"蓝忘机也是。"王一博说，"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表现那种隐忍的感情。"

肖战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你觉得蓝忘机为什么会对魏无羡有这么深的感情？"

王一博思考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魏无羡的本质。所有人都被表象迷惑，只有蓝忘机看透了他的内心。"

"就像我们小时候？"肖战突然说。

王一博愣住了。他没想到肖战会主动提起过去："什么意思？"

"没什么。"肖战摇摇头，又恢复了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吃饭吧。"

饭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肖战专注地做着笔记，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王一博发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在剧本上，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肖战。

"这里，"肖战突然指着剧本上的一段，"魏无羡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蓝忘机，你觉得他是什么心情？"

王一博凑过去看，肩膀不经意间碰到了肖战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肖战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应该是...既熟悉又陌生吧。"王一博轻声说，"他记得过去的一切，但又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不同。"

肖战若有所思："就像我们重逢时那样？"

王一博心跳加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机场。"

"记得。"肖战的声音很轻，"我当时...很紧张。"

"为什么？"

肖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合上剧本："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王一博知道他又在逃避，但这次他不想轻易放弃："肖战，我们能不能谈谈？关于过去..."

"没什么好谈的。"肖战站起身，"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王一博也跟着站起来，挡在他面前："对我来说不是。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就不理我了？那天在雨中，你看到了什么？"

肖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知道？"

"我只看到你妈妈和一个男人在车里。"王一博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会让你疏远我。"

肖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因为那是我爸爸的同事。那天之后，我父母就离婚了。"

王一博终于明白了。那个雨天，肖战不仅看到了母亲的背叛，还失去了完整的家庭。而他，作为见证者，成了肖战想要逃避的过去的一部分。

"对不起。"王一博说，"我不知道..."

"不是你的错。"肖战苦笑，"是我太懦弱了。我无法面对那个场景，也无法面对知道这一切的你。"

王一博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肖战。他能感觉到肖战的身体在微微发抖："都过去了。"

肖战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回抱。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一博，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王一博松开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们一直都是。"

开机仪式那天，阳光明媚。王一博和肖战作为双男主站在一起，接受媒体的拍照。当记者要求他们摆几个剧中角色的姿势时，肖战自然地搭上了王一博的肩膀。

"魏无羡和蓝忘机的关系很特别。"肖战对记者说，"他们是知己，是挚友，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王一博看着肖战完美的侧脸，心想：是啊，就像我们一样。

第一场戏拍的是云深不知处初遇。王一博穿着蓝忘机的戏服，白衣飘飘，额间系着抹额。当他看到同样古装扮相的肖战时，呼吸为之一滞——肖战穿着黑衣红发带，活脱脱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魏无羡。

"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王一博瞬间进入了角色。他板着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魏无羡"："云深不知处禁酒。"

肖战——不，现在是魏无羡——笑嘻嘻地凑近他："蓝二哥哥，别这么严肃嘛。"

王一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肖战的表演太有感染力了，他仿佛真的变成了那个潇洒不羁的魏无羡，而自己就是那个被他撩拨得心绪不宁的蓝忘机。

"卡！"导演满意地喊停，"很好，就是这种感觉！保持住！"

休息时，王一博坐在一旁喝水。肖战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小风扇："热吗？"

"有点。"王一博接过风扇，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碰触，"你演得真好。"

肖战笑了笑："你也是。刚才那个眼神，完全就是蓝忘机看魏无羡的样子。"

"什么样子？"王一博好奇地问。

肖战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像是看到了全世界。"

王一博的耳朵瞬间红了。他不知道肖战是在说角色，还是在说他们自己。但那一刻，他无比确定一件事：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肖战对他而言，都是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