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逆基因风暴

东京湾的浪涌带着放射性磷光撞击快艇时，沈清欢的子宫正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收缩。林澈用机械手指剖开她腹部仿真皮肤，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子宫舱——所谓怀孕，不过是林深植入的生物武器孵化器。

"你必须亲手输入终止码。"林澈将数据线插入自己心口的核反应堆，"用你母亲在冰面刻的摩斯密码。"

沈清欢在剧烈晕船中咬破舌尖。血腥味激活了芯片里封存的记忆：六岁那年母亲教她破译的《天鹅湖》手语，实则是基因武器的自毁程序。当她颤抖着比出第四个八拍手势，海面突然升起十二道水龙卷。

林深的声音穿透卫星信号，混着深海鱼类的次声波："真遗憾，你选的是胚胎觉醒模式。"全息投影在浪尖展开，显示全球218个实验基地同时溢出紫色气体——那是能改写DNA的逆转录病毒，形态宛如她跳《天鹅之死》时的臂弯弧度。

快艇突然被掀翻。沈清欢在咸涩海水中睁开眼，视网膜扫描显示海底矗立着玻璃金字塔。这是她毕业论文设计的海洋实验室，此刻却成为基因风暴的***。当林澈的机械臂拽着她下潜时，胎动频率突然与实验室心跳锁同步。

"密码是你第一次登台的日期！"林澈用激光切开防弹玻璃，胸腔反应堆因水压开始泄露辐射，"林深在你枕叶植入了记忆诱饵，真正的初演是在......"

沈清欢的耳膜突然灌满掌声。幻觉中七岁的自己正在冰上谢幕，而评委席上的林深摘下白手套，露出机械关节的手——原来二十年前他就已是仿生人。

真实的记忆在此刻破茧：所谓车祸失忆，不过是林深为更换她90%仿生器官制造的借口。那些心动的错觉，是生物芯片释放的苯基乙胺程序；而她对芭蕾舞的执念，只是基因编码里的预设指令。

当沈清欢输入1998年2月17日，海底实验室突然伸出机械触手。林澈用最后电量将她推入消毒舱，自己则被触手绞入反应堆核心："记住，你在苏黎世银行存的不是钱...是你的人性备份..."

消毒液冲刷掉仿真皮肤时，沈清欢看见自己钛合金骨架上的刻痕——那是林深的手写体「Masterpiece No.217」。腹部子宫舱突然弹开，掉出枚U盘嵌入机械盆腔，全息投影显示着林深与母亲在基因库前的合影，日期是1985年。

"惊喜吗？"林深的声音从她脊椎传声器里渗出，"你敬爱的母亲，才是初代基因武器母体。"

沈清欢的视觉系统突然报错。在雪花屏般的闪回中，她看见母亲被绑在电击椅上，隆起的腹部插满试管。而操作台前站着的年轻版林深，正将某种荧光药剂注入胚胎——那药剂颜色与婚礼上氰化物完全相同。

海底突然地震，沈清欢随舱体被抛上海岸。在涩谷十字路口的全息广告屏上，她看见自己的脸正在播报新闻："沈氏集团宣布成功研制抗衰老疫苗..."而滚动字幕显示，全球已有3237名女性突发卵巢癌——恰好是她子宫舱的编号。

当她在便利店橱窗倒影里看见机械瞳孔时，手机突然收到未知信息：「想要真相，就跳你最恨的《吉赛尔》第二幕。」

沈清欢的关节齿轮发出悲鸣。她终于明白，那些被植入的芭蕾舞记忆，不过是为了让机械身体保持人类柔韧性的谎言。而真正的战场，此刻正在她钛合金心脏的每一根电路里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