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莲火焚心

瑶池的莲香被罡风搅碎时，紫鳞正跪坐在冰玉残骸上。她腕间的乾坤圈发出刺目金光，映出哪吒渐趋透明的身影。少年战神的战甲寸寸剥落，露出心口那朵被煞气侵蚀的金莲。

"以吾莲心为契......"哪吒的声音混着三昧真火的爆裂声，"换你鲛珠重生。"

紫鳞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自己的鲛珠碎片在空中重组，每一片都嵌着哪吒的本命金莲。混天绫突然缠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向哪吒溃散的元神。

"不要！"她撕心裂肺地尖叫，腕间逆生的鳞片刺破皮肤，淡紫色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锁链，"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你替我受劫！"

哪吒却笑了。他眉间朱砂印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华，火尖枪在他掌心化作并蒂莲茎："小金鱼，你可知当年太乙真人为何用五色金莲为我重塑仙身？"他抬手抚过紫鳞眉心的金砂，"因为莲心不死，情劫不灭。"

瑶池水突然沸腾，冰玉残骸中浮出七颗莲子。紫鳞的鲛珠在重组过程中发出清越鸣响，与哪吒心口的金莲共鸣。她看见自己的元神被莲火包裹，腕间鳞片化作淡紫花瓣，与哪吒溃散的金莲融为一体。

"记住，莲火焚天之日，便是你我重逢之时。"哪吒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一缕金线没入紫鳞重组的鲛珠。混天绫在她颈间系成结，火尖枪的残影在空中凝成"情劫"二字。

当紫鳞再次睁开眼时，瑶池已开满并蒂莲。她腕间的乾坤圈化作金铃，每走一步都发出清响。守池的小仙娥说，那日之后，哪吒塔前的长明灯里多了尾吞吐三昧真火的小金鱼。

"紫鳞仙子，王母请您去蟠桃园......"传令仙官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紫鳞眉心的金砂突然绽放光华，腕间金铃无风自动。瑶池水倒映出她眸中跳动的莲火，那是哪吒留给她的最后印记。

紫鳞踏着莲香走向蟠桃园时，听见五行山下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她低头看着掌心浮现的金莲纹，忽然明白这百年间哪吒为何总在斩妖台徘徊——他在等，等一个能替他完成使命的人。

"三太子......"她轻声唤着，腕间金铃发出清越鸣响。蟠桃园的祥云漫过她发间冰莲簪，那支哪吒用本命莲瓣化的簪子突然开出一簇并蒂莲。

当紫鳞摘下第九千颗蟠桃时，天际突然飘起红莲雪。她看见哪吒塔前的长明灯里，那尾小金鱼正吞吐着三昧真火。混天绫的残影在空中拼出"情劫难度"四字，火尖枪的寒芒刺破三十三重天的暮色。

"莲火焚天之日，便是你我重逢之时。"紫鳞轻声重复着哪吒的话，腕间金铃突然飞旋。她看见自己的元神被莲火包裹，与哪吒溃散的金莲融为一体。瑶池水倒映出她眸中跳动的莲火，那是哪吒留给她的最后印记。

百年后唐僧揭帖时，途经的瑶池已开满并蒂莲。守池的小仙娥总说池底沉着柄生锈的火尖枪，枪头挂着串褪色的珍珠——只是再无人见过那位眉心印着金砂的紫鳞仙子，唯有哪吒塔前的长明灯里，游着尾吞吐三昧真火的小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