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鸢便就离开了。
程溪和李温珩把她送到了城外。
程鸢离开后,李温珩要赶去丞相家里。程溪便一个人回家准备把自己的药给配出来。
配药确实是个大工程。
称量,碾碎,熬煮……每一步基本上都是程溪亲自动手的。
平日里程溪的生活还是非常规律的。按时睡觉,按时起床。
但是一但忙了起来,他就是有时间就睡一会儿,没时间就在药罐前面坐着看火。
按着书本把第一次的药配了出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程溪基本上没合过眼。
药制出来之后,他拿给李温珩便回屋睡觉了。
晚上,他和李温珩一起去看了看药物的效果。
“解药。”李温珩伸手说道。
程溪走上前把药塞进了那人嘴里。
那人咳了两声 吐出一口黑色的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们……”他指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好一堂堂清官,居然拿犯人试越药!”
李温珩没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听着。
程溪则站的更近,观察了一下那个犯人的情况,摇了摇头。
不行,这药看来是配的不对。他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没多久,那人的声音逐渐轻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程溪上前去检查了一下。
“怎么样?”李温珩起身问道。
“死了。”他说道。
“看来你还得继续啊。”
“啧,”程溪从怀里掏出纸和笔记录了一下情况,“走吧。”
这人怎么处理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
程溪拿着记录的东西把重点研究了了一下。
一次,两次,三次……
秋猎的日子在逐渐逼近。
“成了。”程溪坐在屋里看着自己手里最终的药方。
总算的赶在颜晓文他们进京之前结束了。
那么今天晚上……
程溪把乱七八糟的桌面整理好,洗了个澡便早早的上了床。
程溪躺在枕头上,非常舒心的叹了口气。
夜里,程溪躺在床上,突然感觉身侧一沉……
来了?
自己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他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没有再动。
那人见他翻了身,等了一会儿才敢继续动作。
他轻轻俯下身,两只手撑在程溪身侧将程溪圈在怀中。
程溪感觉到他的气息在逐渐向自己靠近。
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程溪抿了抿嘴,翻了个身微微睁开了眼睛。
看清楚身上人的面貌的时候,程溪在心里笑了起来。
果然,从好久之前起就已经不是梦了。
梦中人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眼前人。
程溪眯着眼伸手环抱住了日生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日生吓了一跳。
程溪却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扣着他的肩膀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这一刻,程溪非常感谢自己没有完全放弃之前母亲交给自己的东西。
分开的时候,程溪看见了日生惊慌的脸。
他勾起嘴角,凑上去对着日生的耳垂狠狠地咬了一口。
日生吃痛。
下一秒却被伸入衣服深处的手夺去了注意力。
……
既然药被配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李温珩需要操心的了。
程溪收拾了东西提前便去了秋猎的地方。
这些年虽说在京城给李温珩当“幕僚”。
实则“自己”也走南闯北的去了不少地方。
到了那里,程溪刚下马车便被街边一位卖糖糕的阿婆拦住了。
“小溪啊。”那阿婆说,“多谢你之前给我家娃娃的药。这是阿婆今天刚炸出来的,拿着。”
说着,那阿婆包了两块糖糕塞到了程溪手中。
“这是?”程溪愣了愣,想起来书信里面写给自己的内容,又看了看那阿婆的着装笑道,“那就多谢了,阿婆调的红糖馅最是好吃了。”
一路走来,不少人和程溪打招呼,尤其是妇女和阿婆。
这小子人缘不错啊……
这么想着,程溪走到了信里面写的屋子前面。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它的主人是上午离开的。走之前还在桌子上给自己留了半壶水。
程溪拿了个新壶,烧了壶热水,兑了那半壶凉水温度正正好。
他坐下了翘起二郎腿看着留下来的纸条。
按照他门安排的,“程溪”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个多月了。
而如今自己真的来了这里,而陈勇已经到了了京城。那么这位冒充自己的人便可以去继续下一步动作了。
如今皇帝年岁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糊涂了。
太子本就是靠着皇帝的支撑才把皇位坐稳的,如今九皇子在朝中疯狂的扩大着势力,倒是给程溪他们带来了不少便利。
比如:
“皇帝五日后便会到达你那里。”
程溪拿起手里的纸条放在烛台上点燃成了灰烬。
本来以为可以在这边放放风,玩几天的。谁知道今天一早就收到了这么个消息。
程溪摇摇头。
那看来他可以提前动手了。
程溪花了三天时间把“自己”在这里的关系理明白。
“自己”初来乍到便在河里救了一个孩子的性命。
而后因为略懂医术又不收高价而被不少百姓请去看病,加上为人亲和。
倒是积攒了不少的好关系。
程溪抱着一个大南瓜回到家里,这是一个大娘给他的。
程溪擦了把汗,把南瓜处理了一下。
睡前,他把提前准备好的药拿了出来。
明天,就是皇帝到这里的时候了。
虽然秋猎都是在郊外,但是这次皇上提前来了这里。便被安排在了城里一位官员的家中。
这皇帝还真是好说话,程溪得到消息的时候心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住到了他人家里?
快要抵达城门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却在路上因为守卫的疏忽而被行刺。
匕首上抹的毒药随行御医无一人能立刻解决。
皇子们听了,纷纷派人来寻找凶手,或者为父皇治病。
而城里的那官员听说了,更是慌的寝食难安。
城中医馆里小有名气的大夫要么束手无策,要么就是害怕摊上大事而不敢用药。
那官员便求到了程溪这里。
虽然说他也不相信程溪这么一小子有那本事,但是他在城中确实是有口口相传的名声。且这官员也怕皇上真的在自己这里出什么事。
“……所以还请程先生去看一眼的好。”那官员家的小厮道。
“我……”程溪面露难色,“在下只是在这城中行医,治些小病罢了。这皇上……”
那小厮是劝了又劝。
程溪推脱不得,便和他一起去了那官员家里。
“如何?”随行的侍从问道。
“嗯……”程溪皱了皱眉,“在下……可以一试。”
那侍从按着程溪的要求,把剑上的毒给了程溪。
程溪拿着那毒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期间只给了几次单子让他们送药进来。
三天后,程溪拿着份药方送了过去。
“先生你这是……”那官员见了程溪倒是吓了一跳。
初见程溪的时候明明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怎么短短三天倒是成了这么个模样。
程溪摇摇头,虚弱的笑了笑。
随行的人按着程溪说的把药给皇上喝下去后,第二天,皇上的气色便好了许多。
皇帝大喜,便想见见程溪。
谁知程溪却当着皇上的面咳出了一口血来。
随行官员问了又问,程溪才支支吾吾的说出原委。
他配出了好几种药方,又不忍心伤害他人性命,便在自己身上试了。
服毒后又服药……
最终试了出来。
皇帝听后大受感动。
自从自己登基后,真心待自己的人便越来越少。如今却遇上这样一个人。
他问了程溪的名字,便让他跟着自己做随行的医官。
程溪跟在皇帝身边,负责他的每日用药,甚是得宠。
而这边,秋猎的行宫已经逐日布置完善。皇帝也准备启程去真正秋猎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