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验证

"陆总监，把婚戒藏在物理模型里真的很不浪漫。"我晃着从暗物质探测器里掏出的钻戒，他正给实验室小白鼠喂奶茶味饲料。

"根据数据统计..."他推了推实验护目镜，"78%的求婚意外率发生在常规场景。"

我戳着笼子里打嗝的小白鼠："剩下22%呢？"

"像我这种..."他突然按下操作台按钮，全息投影在舱壁铺满星图，"把概率论倒过来算的人。"

警报器毫无预兆地尖叫，我们被反锁在粒子舱。他淡定地掏出怀表："验证暗物质猜想需要13分14秒，正好够解释..."

"你袖口沾了老鼠饲料。"我扯过他手臂擦拭，"上次团建打翻奶茶也是这套说辞。"

他忽然调出我高中时期的消费记录："2016年9月到12月，你在校门口奶茶店消费87次，每次停留时间平均增加11秒。"

"陆远舟！这是侵犯隐私！"

"是科研需要。"他划动平板，"数据显示你总在周三下午买冰沙，因为那天高三体育课会经过奶茶店。"

我抢过平板要删数据，突然弹出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十九岁的他正往我常坐的位置放靠垫，临走时偷偷调整空调风向。

"当年你说过..."他取下我头发上的饲料碎屑，"最讨厌中央空调。"

警报解除的绿灯亮起时，我故意把戒指戴在无名指："尺寸错了。"

"不可能。"他抓住我的手测量，"用你落在器材室的银戒推算的..."突然意识到说漏嘴。

茶水间的微波炉爆炸了第三份便当，他举着焦黑的饭盒辩解："只是模拟超新星爆发能量。"

"把溏心蛋煎成黑洞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我掰开自己饭盒，"分你一半？"

他自然地夹走我最讨厌的胡萝卜："根据膳食指南，这是..."

"陆远舟。"我戳破他的煎蛋，"当年往我课桌塞创可贴时，怎么没这么多大道理？"

校庆彩排现场飘满气球，他蹲着给吉祥物校徽补漆："林策划觉得标语用什么字体？"

"反正别用你那个鬼画符的物理公式体。"我扶正他歪掉的鸭舌帽，"学生代表发言稿改好了？"

他突然掏出皱巴巴的纸："按某人高三作文风格重写的，用了七个奶茶比喻。"

我念到"青春就像三分糖波霸"时笑出声，他趁机往我头上别奶茶发卡："观众席第一排的观测位置留好了。"

"如果我在台下打瞌睡呢？"

"演讲稿第14页藏着唤醒装置。"他敲了敲麦克风，音响突然爆出当年教导主任的怒吼录音。

夜风卷着樱花掠过控制台，我们调试灯光时手指相触。他忽然说："监控显示你今晚偷看了我二十七次。"

"那是检查设备！"我踢到电线差点摔倒。

他环住我的腰："当年你偷看时可没这么理直气壮。"呼吸扫过耳垂，"就像现在的心跳..."

学生时代的监控突然被投映在天幕，十六岁的我正踮脚偷看光荣榜，十九岁的他在走廊另一端调整领带。当虚拟影像即将擦肩时，现实中的我们同时向前迈步。

"要改写结局吗？"他掌心的戒指硌得我指节发疼。

烟花在夜空炸开的瞬间，我按下他颤抖的手："等验证完暗物质猜想..."

"早就验证过了。"他指向心跳监测屏，"当林雨晴出现在陆远舟的观测范围，宇宙常数就会发生偏移。"

后台突然传来学生们的起哄声，他替我摘下发间的彩纸："现在逃跑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