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数学课上，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将一叠试卷"啪"地放在讲台上，教室里顿时安静得只剩下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这次小测的成绩出来了。"李老师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墨欣旋，143分，全班最高。"
墨欣旋微微低头接过试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从上周被张景澈拒绝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情绪，只剩下机械的学习和考试。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试卷上鲜红的分数，然后平静地将它收进了文件夹。
“张景澈，140分。"李老师继续道，"继续保持”
"沈清月，120分，进步了20分。"李老师的语气明显温和了些。
沈清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接过试卷时手指微微发抖，回到位置的时候，程潇光想吹口哨庆祝一下，但无奈自己实在不会吹。
"程潇光！"李老师皱眉，"94分，刚好及格，但远低于你的水平。"
程潇光满不在乎地接过试卷，又尝试吹口哨，结果呛得咳嗽起来。沈清月回头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徐墨晨，93分。"李老师的声音沉了下来，"退步了29分，怎么回事？"
徐墨晨的肩膀明显垮了下去，他低着头接过试卷："最近...没休息好。"
下课铃一响，沈清月就"唰"地转身，一巴掌拍在程潇光的桌上："你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快把我耳朵污染了！"
程潇光涨红了脸，强装镇定："我、我那是...新型口哨技法！"
"得了吧，"沈清月翻了个白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然两人差不多高），"连口哨都不会吹，还好意思嘲笑别人？"她一把抓起自己的试卷在他眼前晃，"看看，120分！某些人这辈子都考不到吧？"
程潇光突然伸手抢过她的试卷："让我检查检查，该不会是抄的吧？"
"还给我！"沈清月跳起来去够，但程潇光仗着身高优势（虽然两人差不多高）将试卷举得老高。
"啧啧，这字写得..."程潇光装模作样地研究着，突然指着某处，"这道题和张景澈的解法一模一样啊？"
沈清月无语的说："那是因为标准解法就那一种！"她猛地踩了程潇光一脚，趁他吃痛抢回试卷，"自己不会做就怀疑别人，幼稚！"
程潇光抱着脚龇牙咧嘴："喂！你这是人身攻击！"
"活该！"沈清月小心地抚平试卷上的褶皱，突然眯起眼睛，"程潇光，敢不敢打个赌？"
程潇光立刻来了精神："赌什么？"
"下次考试，"沈清月伸出两根手指，"我要是能进前五，你帮我值日一个月。"
"那要是没进呢？"程潇光坏笑着凑近。
沈清月扬起下巴："随你提条件。"
"成交！"程潇光一拍桌子，"要是没进，你得..."他眼珠一转，"每天给我带早餐，还要叫我'程哥'！"
“滚，程潇光你活够了直说”沈清月想也不想多说。程潇光一脸无语“急了急了，那你帮我带三周的奶茶” 沈清月翻了个白眼，也算是同意了。
自从沈清月和程潇光立下赌约后，整个四班都感受到了他们俩的“学习风暴”。
清晨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影。
沈清月已经坐在座位上，面前摊开的是数学错题本，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她咬着笔帽，眉头紧锁，时不时在草稿纸上疯狂演算。
程潇光比她晚到五分钟，一进门就打了个哈欠，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还拎着一罐能量饮料。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座位，一屁股坐下，差点直接栽在桌上睡着。
“喂，别睡！”沈清月头也不回，伸手往后精准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嘶——”程潇光捂着脑袋，瞪大眼睛，“沈清月，你谋杀啊？”
“谁让你一副快死的样子？”沈清月冷笑，“怎么，怕输？”
“呵，笑话！”程潇光强行打起精神，翻开物理练习册，“我程潇光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午休时间，教室里其他人要么趴着睡觉，要么结伴去小卖部。
唯独沈清月和程潇光还在埋头苦学。
徐墨晨转过头，看着自己同桌——程潇光正对着化学方程式抓耳挠腮，忍不住问：“你俩这是……走火入魔了？”
程潇光头也不抬：“别打扰我，我在拯救我的尊严。”
张景澈坐在徐墨晨后面，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沈清月，淡淡道：“你们最近熬夜太多了。”
沈清月笔尖一顿，语气平静：“没事，反正不能输给某人。”
程潇光立刻抬头，挑衅地看向她：“某人是谁啊？该不会是我吧？”
沈清月冷笑：“谁心虚就是谁。”
徐墨晨和张景澈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闭嘴。
晚自习结束，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俩。
沈清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终于撑不住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程潇光……我眼睛快瞎了……”
程潇光也没好到哪去，他靠在椅背上，仰头闭眼：“沈清月，要不……我们休战一天？”
“休战？”沈清月勉强抬头，眯着眼睛看他，“你认输了？”
“放屁！”程潇光立刻坐直，“我是怕你猝死！”
沈清月嗤笑一声，正要回怼，教室门突然被推开——
“你们两个！”班主任王老师站在门口，皱眉看着他们，“都几点了？还不回寝室？”
两人一愣，这才发现窗外早已漆黑一片。
“马上走！”程潇光迅速收拾书包，沈清月也手忙脚乱地合上练习册。
走出教室时，夜风微凉，沈清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程潇光：“明天继续？”
程潇光双手插兜，懒洋洋地笑：“行啊，谁先放弃谁是狗。”
沈清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程潇光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吐槽：你不倔能嘎吗”
“程潇光！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内卷了？！”沈清月一进教室，就看到程潇光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
徐墨晨无奈耸肩：“他早上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沈清月皱眉，“行行行，偷偷内卷”
程潇光迷迷糊糊抬头，眼睛半睁不睁：“……沈清月？”
“内卷哥”沈清月抱臂瞪他。
程潇光揉了揉脸，强行清醒：“你说谁呢！你自己不也卷了吗”
沈清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转身回座位。
张景澈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开口：“你们两个，再这样下去，考试还没到，身体先垮了。”
沈清月一愣，程潇光也沉默了。
过了几秒，程潇光忽然笑了：“那也是她先垮”
徐墨晨看着两人倔强的样子，叹了口气 随即抬头对程潇光说："你昨晚睡了多久？"
程潇光头也不抬："三小时？四小时？记不清了。"
张景澈忍不住开口："你想年纪轻轻就见阎王吗？"
程潇光终于抬头，咧嘴一笑："不一定，说不定我下去以后我就是新的阎王了"
张景澈没理他，只是转头对徐墨晨轻声道："随他们去。"
徐墨晨无奈，只好自己凑过去拍了拍程潇光的肩："喂，你脸色很差，要不要躺会儿？"
程潇光摆摆手："没事，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说完，挑衅地看了沈清月一眼。
沈清月冷笑一声，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某些人别到时候晕在考场上。"
"放心，晕也是你先晕。"程潇光回呛。
徐墨晨和张景澈对视一眼，默契地放弃了劝说。
——
下午体育课，烈日当头。
体育老师吹响哨子："男生1500米，女生800米，跑完自由活动！"
程潇光站在起跑线上，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得吓人。徐墨晨担忧地看着他："要不你别跑了？"
程潇光摆摆手："小看我？"
哨声一响，男生们冲了出去。程潇光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但跑到第二圈时，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一阵阵发黑。
张景澈跑在他旁边，皱眉道："停下。"
程潇光咬牙："我能......"
话音未落，他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程潇光！"张景澈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但程潇光已经失去意识，整个人重重地摔在跑道上。
体育老师立刻冲过来："中暑加过度疲劳！快，送医务室！"
徐墨晨和张景澈一左一右架起程潇光。
走向了医务室
——
女生组这边，沈清月刚跑完800米，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扶着膝盖喘气，眼前一阵阵发黑。旁边的李佳琦担忧地问："你没事吧？脸好红......"
沈清月摇摇头，勉强站直："没事......"
可刚走出两步，她的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女生们惊呼："她发烧了！额头好烫！"
班主任闻讯赶来，一量体温——39度。
"这还得了！"王老师脸色凝重，立刻拨通了沈清月妈妈的电话。
——
医务室里，程潇光躺在病床上输液，徐墨晨坐在旁边，张景澈站在窗边。
徐墨晨看着程潇光苍白的脸说："他们俩真想见阎王吗......"
张景澈走过来，轻轻按住徐墨晨的肩膀："别担心，他没事。"
徐墨晨仰头看着张景澈自然的握住了张景澈的手："你刚才跑完步就扛他过来，累不累？"
张景澈摇头，手指轻轻回握："不累。"
程潇光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虚弱地笑了："哟......我是不是醒得不是时候？"
徐墨晨立刻松开手，耳尖微红："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潇光试图坐起来，被张景澈按回去："别动。"
"沈清月呢？"程潇光问。
"发烧39度，被她妈妈接走了。"徐墨晨叹气，"你们俩真是......"
程潇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这下好了，两败俱伤。"
张景澈冷冷道："你俩无敌了"
程潇光不以为意，反而调侃道："张大学霸，你刚才跑完步就扛着我过来，体力不错啊？"
张景澈没理他，只是对徐墨晨说："我去买水，你要什么？"
"矿泉水就好。"徐墨晨冲他笑了笑。
张景澈点头离开，程潇光看着他的背影，挑眉道："他对你可真不一样。"
徐墨晨耳根更红了："胡说什么......"
——
第二天，程潇光回来了，沈清月却还没退烧，继续请假。
程潇光一进教室，目光就落在沈清月的座位上，皱了皱眉："她还没好？"
徐墨晨："听说烧还没退。"
程潇光"啧"了一声，罕见地没再熬夜刷题，而是趴在桌上补觉。
张景澈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徐墨晨说道："中午想吃什么？"
徐墨晨眼睛一亮："食堂新出的糖醋排骨？"
张景澈点头："好。"
程潇光从臂弯里抬起头，幽幽地说："你俩能不能照顾一下病人的心情？"
张景澈瞥他一眼："睡你的觉。"
第三天清晨，沈清月终于回到了教室。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不少。一进门，她就看到程潇光正趴在桌上补觉，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哟，病号回来了？"程潇光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抬起头，冲她咧嘴一笑，"我还以为你要在医院躺到考试呢。"
沈清月冷哼一声，把书包重重地放在桌上："放心，就算你躺进棺材了，我也会准时来考试。"
程潇光夸张地捂住胸口："哇，这么狠？看来发烧没把你的毒舌烧掉啊。"
"彼此彼此，你晕倒也没把你的嘴摔烂。"沈清月翻了个白眼，从书包里掏出一叠试卷。
徐墨晨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无奈地摇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
张景澈头也不抬地翻着书，淡淡道："让他们吵，看谁先气死。"
程潇光立刻转移目标："澈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我可是病人！"
"病人就该安静养病。"张景澈瞥了他一眼，"而不是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沈清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程潇光瞪大眼睛："沈清月！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清月故作正经地整理试卷，"就是觉得张景澈说得挺对。"
程潇光气得直拍桌子："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病人！"
"谁欺负谁啊？"沈清月挑眉，"某些人不是说自己精神得很吗？"
"那也比某些人发高烧强！"
"至少我跑完了800米才倒下的，不像某人，1500米才跑两圈就晕了。"
"我那叫战略性休息！"
徐墨晨实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你们俩能不能别像小学生一样？"
张景澈合上书，站起身："走吧，去接杯水"他看向徐墨晨"让他们继续。"
徐墨晨立刻会意，跟着站起来："好。"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程潇光哀嚎："喂！你们就这么抛弃我了？"
沈清月幸灾乐祸："看来你的人缘不怎么样嘛。"
程潇光转头瞪她："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跟你打赌，我能成这样？"
"怪我咯？"沈清月摊手，"是谁先挑衅的？"
"是谁先踩我脚的？"
"是谁先抢我试卷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直到上课铃响，才暂时休战。
——
午休时间，食堂。
徐墨晨看着张景澈餐盘里的糖醋排骨，眼睛一亮："给我一块？"
张景澈自然地夹了一块放到他碗里："够吗？"
"够了够了。"徐墨晨满足地咬了一口，"对了，你说他俩这样，考试还能正常发挥吗？"
张景澈淡定地吃饭："死不了。"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徐墨晨无奈。
张景澈抬头看他，突然伸手擦掉他嘴角的饭粒："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你自己，上次数学才93分。"
"我、我那是没休息好....."
"嗯。"张景澈点头，"所以今晚我给你补习。"
徐墨晨眼睛一亮："真的？"
张景澈笑了笑 “假的”
徐墨晨："......"
——
教室里，沈清月和程潇光又杠上了。
"这道题明明选C，你眼睛长后脑勺了？"程潇光指着沈清月的练习册。
沈清月一把拍开他的手："你才眼瞎，答案明明是B！"
"要不要赌？"程潇光挑衅道。
"赌就赌！"沈清月毫不退让，"输了的人叫对方'爸爸'！"
"成交！"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刚进教室的徐墨晨和张景澈："你们来评评理！"
徐墨晨："......"
张景澈看了一眼题目，淡淡道："选D。"
沈清月、程潇光："......"
空气突然安静。
程潇光干笑两声："哈、哈，其实我早就知道是D，就是考考你们。"
沈清月立刻接上："我也是，故意说B的。"
徐墨晨扶额："你们俩......"
张景澈已经懒得理他们，直接回到座位看书去了。
徐墨晨看着两人死不认输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扶额："你俩真行，都进医务室了还较劲呢？"
程潇光立刻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这叫永不言败的精神！"
“这叫死鸭子嘴硬。"沈清月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
徐墨晨无语了，他默默叹了口气“吵吧！一吵一个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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