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计显示到38℃时，祁煜正用儿童冰敷贴给我物理降温。他手背上的细汗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被我指尖划过时，睫毛轻颤如搁浅的银鱼："保镖小姐，趁病劫持艺术家是违反海洋公约的。"
我故意把滚烫的额头抵在他沁凉的锁骨，嗅到他匆忙赶回时沾带的夜露气息："上个月帮祁大师应付完记者提问，不是说任我差遣？"我故作生气地努努嘴“连病人的小要求都不肯满足”。
“你现在烫的像个小太阳，再不喝药，我都要在旁边变成鱼干了。”祁煜皱了皱眉，珊瑚色的一抹红不知何时爬上他的脸颊，手却还在一口接一口地喂我喝着药“猎人协会知道他们的王牌猎人被小感冒击溃了吗？”
“苦”我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显然这并不奏效，当我喝完最后一口药，他才满意地放下碗。
祁煜喉结上的汗珠正巧坠在我锁骨。他含着薄荷糖的唇压下来时，我嗅到薄荷叶和深海盐粒在灼烧中迸裂的冷香。
"快点好起来......"尾音被碾碎在厮磨的唇齿间，这个吻像人鱼逗弄缠住船锚的藻荇。我因高热颤抖的呼吸被他用舌尖接住，海盐气息化作清泉涌进发烫的喉管，他耳尖泛起的红晕却暴露了强撑的镇定。
真正吻进来时，他睫毛扫过我颧骨的小痣，如同月光掠过深海的发光水母。我指尖刚触到他发烫的耳垂，就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柔软的枕头上。月光顺着我们交叠的掌纹蜿蜒成河，他有些缺氧地喘息着退开半寸，鼻尖蹭过我滚烫的眼睑："搁浅的人鱼，需要保镖小姐教他，如何正确在陆地呼吸？"
“你明明……”未出口的嗔怪被他突然加深的吻截断，这次是带着珊瑚甜味的攻城略地。他滑过我上颚的舌尖惊起细小的战栗，掌心却稳稳托住我后脑防止磕到床头。我们濡湿的鬓发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汗，他脊背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怀抱却柔软得像月下的泡沫。
当夜雨在落地窗汇成微型瀑布时，他终于肯松开我被吮得发麻的唇珠。祁煜尾椎骨浮现出细小的蓝鳞。我戳了戳他泛红的耳鳍笑出声："祁大师要变成生鱼片了？"
他咬牙切齿把我裹成寿司卷，活像条被煎锅逼回原形的气鼓鱼："是谁害人鱼体温首破36℃大关？" 他湿漉漉的卷发耷拉在额前："明天展览主题有了，《论人类发烧对海洋生态的破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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