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被花瓣扑了满脸,正试图用鲷鱼烧堵住我嘟囔的嘴,临空塔尖融进粉雪般的樱云里,"保镖小姐,别只顾着追捕流浪体,而浪费了出现在身边的风景。”
我突然想起几天前我们约好一起来看樱花,现在却变成了来樱花林追捕流浪体,撇了撇祁煜的神色,未见有任何不满,我才敢悄悄松口气,“今天的任务结束,接下来是与祁大艺术家的约会时间。”
碎玉似的花瓣落进他微敞的领口,随呼吸起伏若隐若现。指尖弹过来颗裹着彩色糖衣的海盐柠檬糖:"定金收好,今天的樱花观赏费——"
短胖松鼠蹿上祁煜乱翘的卷发,爪子里还攥着我们的草莓大福。"看来有人比我先劫持了祁大师。"我憋笑戳了戳他僵住的后颈,看他用寿司与啮齿类外交官谈判。
“这是你新学的野餐魔术?”花瓣雨突然变密时,他掌心护着我后脑陷入绵软花冢。十指交扣处挤进来几朵完整的八重樱,被他用体温熨成半透明书签。"谁让年度最佳猎人的时间这么难约,"他睫毛扫落星粉似的花蕊,"我只能做好随时见面的准备。"
亲吻被树梢滴落的晨露搅局,凉意滑进衣领,偷渡的露珠沿着脊柱游走,却被他炙热的掌心截停在腰窝,此时他卷发间的松鼠尾巴扫过我发烫的耳垂:"现在人赃并获,猎人小姐要逮捕这只扰乱小情侣约会的......"
话音被我用沾着糖粉的指尖封缄,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词句,突然翻身让我跌进铺满花瓣的亚麻外套里,树梢的斑鸠突然撒下漫天花雨。
"它倒是比你懂浪漫。"我笑他手忙脚乱去追,反被藤花缠住腕间的珊瑚链。他顺势将我腕骨按在落英斑驳的外套上,鼻尖蹭过我唇角偷吃的草莓酱:"教教我?是这样吗......"
绵长的吻带着碾碎的樱叶香气,他睫毛盛住的碎光落进我眼底酿成春酒。偷看的麻雀群突然扑棱棱飞起。海盐气息在舌尖炸开,像咬破了一整片会呼吸的海洋。
他托住我后颈的掌心沁着冰镇梅酒的雾气,拇指却暧昧地摩挲着耳后敏感带。飘摇的花影里,他睫毛扫过我鼻梁小痣。某片顽固的八重樱粘在我唇角,他突然改用犬齿叼住花瓣研磨,湿润的吐息烫着耳垂:"保镖小姐的防具...掉在十点钟方向第三簇蒲公英旁边了哦。"
偷食的松鼠突然将松果砸进他后领,他惊喘着加深了这个本该结束的吻,我尝到他喉间溢出的轻笑。
山雀掠过发梢的刹那,他趁机将沾着颜料的指尖探进我指缝,在交握的掌心下:"这是我们缔结的契约......"
暮色浸透衬衫时,他从袖口抖落个贝壳做的樱花铃铛,系在我脚踝上:"这样下次追猎时......"风掠过树海吞没尾音,唯有铃铛每响一声,他就俯身在我每个旧伤疤上盖个海盐味的印章“我就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
“它没准会让流浪体比你先找到我……”我轻笑着,却被战栗打断。
"凌晨赶海时做的。"他故意将冰凉的鼻尖抵在我绯红颈侧,"里面灌了今春第一潮的海水,是只有我能听到的潮汐拍打礁石的声音......"
我忽然被树影间漏下的光斑晃了眼,再睁眼时他指节缠着我发丝,头顶不知何时被戴了圈花冠。我憋笑摸出手机自拍,却被他挡住摄像头:"这张笑容我要独占。"
返程电车看着浅眠的祁煜,手机屏保因老唐催稿的消息忽明忽暗,我才看清那张壁纸——正是我被松鼠抢走鲷鱼烧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