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城的天际线浸在铅灰色的雨幕里，霓虹灯牌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成团团血色光斑。白锦曦蹲在泥泞的绿化带旁，指尖捏着一枚沾满铁锈的字母“J”挂坠，金属边缘割进掌心，痛感尖锐。
韩城第七分钟
耳麦里传来韩沉低哑的嗓音，混着电流杂音，像一把生了锈的刀。
她抬头望向十米外的露天直播台。中年男人被捆在仿古十字架上，西装革履与麻绳勒痕形成荒诞对比，头顶的LED屏正循环播放他二十年前签署的工程合同——泛黄的纸页右下角，受害者家属的鲜血签名尚未干涸。
男人“求求你们…”
男人“我捐钱！建纪念碑！多少条命都赔得起——”
男人的呜咽被变声器过滤成机械嘶鸣
砰！
十字架突然九十度翻转，男人瞬间变成倒吊姿势。白锦曦猛地攥紧那枚“J”挂坠，看着暗红色液体顺着男人涨紫的脸颊淌进头发。这不是血，是油漆。凶手在玩一场华丽的舞台剧。
周小晗侧写师到了
周小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意。
白锦曦转身时，雨丝正巧划过新来者的银框眼镜。那人撑着一把纯黑骨伞，伞沿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睫毛浓密得不似活人。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巧克力包装纸，甜腻的榛子味混着尸臭飘过来。
林昭林昭
他伸出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右手，腕骨处隐约可见青紫色针孔
林昭“建议你们封锁江岸公园的流浪汉收容所，下个祭品会在那里完成‘K’的仪式。”
韩沉的脚步声碾碎水洼。他扯过林昭的衣领，军靴碾住那人掉落的八音盒，发条转动声里溢出扭曲的童谣：“伦敦桥要塌了…要塌了…”
韩城“你怎么知道字母排序？”
韩沉的枪管抵上林昭喉结。
伞面微微抬高，白锦曦终于看清他的眼睛——虹膜是掺了灰的琥珀色，像裹着尸蜡的标本。林昭伸出手擦掉镜片上的雨滴
林昭“S先生托我像各位问好”
八音盒突然爆出尖锐蜂鸣，LED屏上的直播画面骤变。十字架背后的阴影里，缓缓浮现一行血字：
**“欢迎回到字母游戏，我的小蝴蝶。”**
那只被倒吊的男人开始剧烈抽搐，白锦曦终于看清他后颈处嵌着的芯片，蓝光正随着濒死喘息明灭。二十年前坍塌的教学楼废墟下，也有同样的蓝光在她母亲冰凉的指缝间闪烁。
记忆的闸门裂开一道缝。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