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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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仞雪盯着她的眼睛，忽然低头，将心口往刀刃上又送了半分，血丝立刻渗了出来

千仞雪你敢，我就敢赌你舍不得。

他的气息裹着血腥味漫过来，阳慕吟的手猛地松了——匕首“当啷”落地的瞬间

千仞雪扣住她的后颈，吻落得又凶又狠，带着不容拒绝的侵占，将她所有的挣扎都堵在了喉咙里。

千仞雪阳慕吟。

他抵着她的唇，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石

千仞雪你逃不掉的。雪清河是假的，‘阿雪哥’是假的，但我对你的在意，是真的。

殿外的宫灯突然晃了晃，一道黑影从檐角掠下，是阳慕吟的暗卫。

可还没落地，千仞雪袖中的银镖已经钉在他脚边的砖上，火星溅起时，他的声音冷得像霜

千仞雪滚……

暗卫僵在原地，阳慕吟却突然笑了，推开他时，指尖沾了他心口的血

阳慕吟千仞雪，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她后退半步，指尖划过鬓边的发簪——那是雪清河送她的及笄礼，簪头的宝石突然弹出细针，泛着淡蓝的光。

阳慕吟这是你当初替我寻的‘避毒针’，

阳慕吟捏着针抵在自己颈侧，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阳慕吟要么告诉我雪清河的下落，要么……你就看着我和他一起‘不在’。

千仞雪的脸瞬间白了，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得像失了力气，眼底的偏执终于碎成了慌乱

千仞雪别闹……我告诉你。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强硬——原来再势在必得的掌控，遇上她的决绝，也会溃不成军。

千仞雪的指尖颤了颤，终于侧过身，推开了殿后那扇落满灰尘的暗门——门后是间密不透风的石室，烛火昏黄里，一道熟悉的身影躺在石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阳慕吟他……

烛火阳慕吟的脚步钉在原地，指尖抠进掌心

阳慕吟他怎么了？

千仞雪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碎这石室里的寂静

千仞雪当年皇室宫变，他替我挡了一箭，伤了心脉，只能靠药吊着命。

阳慕吟扑到石床边时，指尖碰上月白锦袍的瞬间，眼泪终于砸了下来，雪清河的手还是温的，只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指节上还留着当年给她折梅时划伤的旧疤。

阳慕吟哥……

她攥着他的手，声音轻得像呢喃

阳慕吟我是慕吟，你醒醒好不好？

石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竟缓缓睁开了眼。他的视线落在阳慕吟脸上，又移到千仞雪身上，嘴角扯出一点极淡的笑

雪清河阿雪，你还是……把她带来了。

千仞雪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雪清河却看向阳慕吟，指尖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雪清河慕吟，别恨他。他顶着我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替我守着你，也替我守着这摇摇欲坠的皇室……他比我难。

阳慕吟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雪清河轻咳了两声

雪清河我知道你这些年依赖的‘雪清河’，其实是阿雪。他学我的语气说话，学我给你折梅，连你喜欢的桂花糕，他都练了三个月才敢端给你……

阳慕吟为什么不告诉我？

阳慕吟的声音发颤

阳慕吟为什么要让他替你活？

雪清河的眼神软了下来，像小时候揉她头发那样，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鬓角

雪清河因为阿雪说，你要是知道我快死了，会哭的。他舍不得。

千仞雪站在阴影里，指尖掐进掌心——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心思，原来早在雪清河眼里，透亮得像块玻璃。

雪清河的呼吸突然弱了下去，他攥紧阳慕吟的手，眼神却看向千仞雪，声音轻得像风

雪清河阿雪，我把她……交给你了。别再用骗的了，好不好？

话音落时，他的手彻底垂了下去。石室里的烛火“噼啪”响了一声，晃得千仞雪的脸明暗不定。

阳慕吟僵在原地，眼泪砸在雪清河的手背上，却再也等不到那声温柔的“慕吟别哭”。

千仞雪缓步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千仞雪我不骗你了。以后我就是我，千仞雪，只做你的千仞雪。

阳慕吟没动，只是攥着雪清河的手，眼泪浸进他的袖口，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原来她依赖了多年的“哥哥”，是两个人的影子。

一个藏在生死里，一个藏在温柔里，最后都落在了她的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