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化不开的漆黑，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触角爬过皮肤的触感，冰凉、黏腻，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李莲花低头看她，姑娘眼睫上沾着泪珠，身子微微发抖，像是被什么吓住了
他抬手抚上她的发顶，轻声安抚着角丽谯
“别怕”
话音刚落，角丽谯倏地睁开眼，瞳孔里满是惊惶
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坐起身，死死抓住李莲花的手背，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皮肉里
她像只被惊扰的幼兽，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别碰我”
姑娘尾音被疼意扯得发颤，那点威胁的意味散得七零八落，倒像是在撒娇似的，李莲花没动，任由她抓着，只是眼神柔得像水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信我”
他微微垂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那不像安抚，更像一句刻进骨血的承诺
角丽谯望着他眼底的认真，抓着他的手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指尖还抵在他手背上，感受着那点温热
姑娘哑着嗓子问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好？”
李莲花笑了笑，眼尾都染着暖意
“未婚夫算吗？”
“未婚夫？”
角丽谯愣住了，眼里满是茫然
“你是我未婚夫？...”
“嗯”
他应得干脆
“有什么证明？”
李莲花从怀里摸出个青瓷瓶，拔塞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清苦的药香混着屋里未散的血腥气漫开来
“先给你上药...”
他说着，视线落在她渗血的手臂上
“疼了就咬我手腕”
姑娘望着他熟悉的笑容，心头忽然涌上一阵说不清的酸涩，刚要开口，手臂上的伤口像是被火燎了似的
一阵剧痛猛地窜上来，让她眼前发黑，她下意识地抓住李莲花的手腕
指甲掐进他的皮肉里，却在触到他温热皮肤的瞬间，悄悄收了力
李莲花顺势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按去，另一只手拉开衣襟，锁骨下方那片皮肤露出来
上面用墨写着的‘阿谯’二字显得格外清晰，他眼神里翻涌着炽热的光，像藏着团火
“阿谯...你看，这是你给我写的...”
角丽谯的目光钉在那两个字上，指尖不受控制地抬起来，轻轻拂过墨痕
“你...叫什么名字？”
李莲花望着她迷茫又清澈的眼，眼底的暖意漫得更开，嘴角弯出温和的弧度
“我叫李莲花”
“李莲花...”
角丽谯喃喃重复，尾音轻轻颤着，像是在念出一个熟稔的旧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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