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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游戏开始

第五人格:朽木生花

管家无声地将你们引至一扇沉重的橡木门前。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混合着铁锈与腐朽木质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是一个极其宽敞却采光极暗的大厅。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高处几盏昏黄的壁灯,勉强勾勒出中央一张巨大长桌的轮廓,以及环绕着它的四张高背椅。桌面上、椅背上,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如同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空气凝滞,弥漫着死亡和绝望沉淀后的味道。

你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长桌尽头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吸引。然而窗外并非景色,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翻滚涌动的灰雾,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灰蒙蒙的混沌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存在正窥伺着室内,伺机而动。你用力摇了摇头,将这荒谬的念头甩开——大概是这压抑的环境让人胡思乱想。

大厅空无一人。你径直走向离门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冰冷的皮质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理查德·斯特林极其自然地选择了你旁边的位置落座。

管家如同石雕般矗立在门口阴影里,深陷的眼窝扫过你们,干涩平板的声音响起:

庄园管家请务必小心,希望你们能活下来

你暗自蹙眉,这话语与其说是祝福,不如说是冰冷的判决。

理查德却挑了挑眉,异色双瞳扫视着这除了桌椅空无一物的大厅,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疑惑

理查德·斯特林先生,游戏在哪里进行?这里……

他摊了摊手

理查德·斯特林看起来可不像能进行您所说的那种‘精彩游戏’的地方

管家沉默着,如同没听见,只是更深地退入门口的阴影中,身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你不得不承认,他总能敏锐地抓住关键点。这份洞察力,在未知的险境中既是助力,也可能是更大的危险。你下意识地看向他。

他立刻察觉了你的目光,转过头。灰黑色的卷发垂落几缕,衬得他过分苍白的皮肤。唇角那颗痣清晰可见,但此刻,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却与以往不同。那双异色瞳里,惯常的玩味、算计、阴鸷通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纯粹的、甚至带着一丝少年气的……干净笑意?像阳光穿透了浓雾,突兀地照亮了他阴郁的底色。

这笑容太陌生,也太……刺眼。

你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指尖轻轻覆上了他的嘴角,遮住了那抹纯粹的光亮。

别这样笑

你见过太多虚伪、算计、痛苦和扭曲。纯粹的、不掺杂质的笑容?除了阿遥……那个即使后来满心复仇,你也愿意倾尽所有护她平安的月亮……你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她的纯粹,是你沉沦黑暗时唯一抓住的光。你护短,护的是她,也只愿护她一人。

理查德被你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彻底怔住,异色双瞳里清晰地映出你带着一丝茫然和抗拒的脸。

你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指尖像被烫到一样要缩回!

他比你更快!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猛地抬起,温热的手掌覆盖了你的手背,力道不容置疑地将你的手按在了他的脸颊上!同时,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握住了你抬起的那只手腕!

你浑身一僵,被迫抬眸,撞进他那双近在咫尺、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的异色瞳孔里。金与蓝的漩涡深处,震惊、探究、一丝被冒犯的怒意,还有某种更深沉、更复杂难辨的情绪激烈地碰撞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死死地握着你的手腕,用那双眼睛牢牢地锁住你,仿佛要将你的灵魂都看穿。

时间仿佛凝固。大厅里死寂得只剩下你和他交错的呼吸声,以及手腕上传来的、他越来越大的、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

在你感到疼痛加剧,试图用力抽回手的刹那,他低沉、闷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压抑的、近乎肯定的陈述:

理查德·斯特林讨厌我

不是疑问,是笃定。

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迎着他灼人的目光,毫不退缩。良久,久到手腕上的疼痛几乎麻木,久到他那双异色瞳里的风暴似乎有平息的迹象,你才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极轻微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云笙没有

他握着你的手猛地一颤,异色瞳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似乎想说什么。

吱呀——

门被推开了

玛格丽莎·泽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那身墨绿色的舞裙,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看到你们姿势的瞬间,微微一凝。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你敏锐地捕捉到她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眉头——不是厌恶或鄙夷,而是一种……忧虑?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不安的画面。

理查德显然也察觉到了来人。但他非但没有松开你,反而像是宣示主权般,握着你的手又紧了几分,甚至将你的手更紧地按在他的脸颊上。他侧过头看向玛格丽莎,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但那笑容冰冷刺骨,周身散发出的阴郁气场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让大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玛格丽莎似乎没看见这无形的对峙,只是沉默地走到长桌另一端,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低垂,仿佛在研究桌面的纹路。

你用力抽了一下手,他才像是极不情愿地、缓缓松开了力道。你立刻将手收回,指尖还残留着他脸颊的温度和皮革的冰冷触感。他坐直身体,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带着疏离感的绅士笑容,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

哒…哒…哒…

一阵规律而清晰的、硬物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戴着一顶浅色的渔夫帽,帽檐下压着厚厚的眼镜,将上半张脸完全覆盖。手中一根细长的盲杖,正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前方的地面。她穿着简单的棉布裙,身上散发着一种与这阴森环境格格不入的、安静而坚韧的气息。

她摸索着,在最后一张空椅上坐下,动作带着一种与失明抗争后的娴熟和谨慎。她微微侧过头,仿佛在倾听周围的气息,声音轻柔得像羽毛落地

海伦娜·亚当斯你们好,我是海伦娜·亚当斯,一位盲女

海伦娜·亚当斯我破译密码机的速度很快,但是…我的自保能力很差,可能需要你们的保护

她的语气坦诚而带着一丝恳求,没有丝毫的怯懦。

云笙

你轻声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这个女孩身上有种纯粹的善良和坚韧,让你想起很久以前戏班里那个怯生生的桂喜。

海伦娜似乎捕捉到了你的回应,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感激的弧度

海伦娜·亚当斯谢谢

就在这时,管家如同幽灵般从门口的阴影中无声地滑入大厅中央。他无视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刻板地开口

庄园管家各位参与者,请做好准备

庄园管家游戏即将开始

他顿了顿,毫无感情的声音如同宣判:

庄园管家本次游戏地图:红教堂

“红教堂”三个字落下的瞬间!

你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理查德·斯特林周身那原本就冰冷的气场,骤然降至冰点!一股浓烈的、几乎化为实质的阴鸷和……某种被触痛的暴戾气息,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开来!你下意识地侧头瞥向他,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夜般的脸色,以及那双异色瞳中一闪而过的、近乎疯狂的杀意!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无可抗拒的吸力猛地攫住了你的意识!眼前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耳边传来尖锐的玻璃破碎声!

……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混杂着潮湿泥土和腐朽木头的气息,刺入鼻腔。你猛地睁开眼,猩红的光线透过高耸却破碎的彩色玻璃窗,在布满蛛网和剥落彩绘的穹顶投下诡异的光斑。

红教堂

【耳聪目明】特质瞬间发动!

嗡——

脑海中瞬间勾勒出简易的地图轮廓。三个代表队友的绿色光点散落在不同区域,而一个刺目的、不断扩散着猩红光晕的红点,正缓缓移动——那是监管者!它离代表海伦娜的绿点尚有一段距离!

你迅速起身,凭借着对地图的模糊感知和技能赋予的敏锐方向感,冲向离你最近的一台锈迹斑斑的密码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触手生寒。你深吸一口气,将全部心神沉入破译之中,指尖在复杂的按键和旋钮上飞快操作,【聪慧过人】的特质让进度条稳定而迅速地增长。

……

嘀——!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第一台密码机成功破译!巨大的齿轮转动声在死寂的教堂中回荡,如同某种不详的号角。

几乎是同时!

咚!咚!咚!咚——!

沉重而狂暴的心跳声如同战鼓,瞬间在耳膜和脑海中炸响!那猩红的监管者光点,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另一个方向——舞女玛格丽莎的位置!

【玛格丽莎·泽莱:我需要帮助,快来!】

她急促的求救信号通过某种庄园的意念链接传递过来。

你心头一紧!【专心破译!盲女去补我的遗产机!我去支援!】 你迅速发出指令,同时毫不犹豫地中断了眼前这台密码机的破译,转身朝着心跳最狂暴的方向疾冲!

穿过布满尘埃的长椅,绕过倾倒的圣坛,你冲进一处偏厅。眼前的景象让你瞳孔骤缩!

玛格丽莎背对着你,水绿色的舞裙上赫然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她背后的蕾丝。她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而在她面前,悬浮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

她悬浮在半空,身着华丽却破碎的鲜红和服,巨大的鬼面覆盖了整个脸庞,只露出一双毫无生气的、空洞的黑眸。鬼面狰狞扭曲,散发着森然的怨气。她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巨大折扇,锋利的边缘闪烁着寒光。刚才那一刀,显然就是拜它所赐。

云笙躲开!

你厉喝一声,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猛地冲到玛格丽莎身前,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替她挡下了监管者追击而来的第二记扇击!

噗嗤——!

剧痛!冰冷的锐器撕裂皮肉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你闷哼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让你踉跄着撞在旁边的石柱上,眼前阵阵发黑。鲜血迅速浸透了背后的衣料,带来粘腻冰冷的触感。

玛格丽莎被你推开几步,惊愕地回头,看到挡在她身前的你,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是现在!

你强忍剧痛,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一块摇摇欲坠的厚重木板!用尽全身力气,你猛地向旁边一扑,同时狠狠一脚踹在支撑木板的腐朽支架上!

轰隆——!

沉重的木板带着积年的灰尘轰然砸落!精准无比地砸中了猝不及防的监管者!鬼面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身形被暂时压制在地。

云笙走!进教堂里面!

你朝玛格丽莎嘶声喊道,眼神凌厉不容置疑。

玛格丽莎看着你背后汩汩流血的伤口,又看了看被暂时压制的监管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被决绝取代。她咬紧下唇,转身捂着伤口,以舞者特有的轻盈步伐,迅速消失在通往教堂主厅的阴影里。

你不敢停留,在监管者挣脱木板束缚、发出愤怒尖啸的刹那,转身朝着另一片堆满废弃杂物的废墟区域冲去!【水袖飞渡】技能发动,长长的水袖如同灵蛇般射出,缠绕住高处的窗棂,帮助你瞬间翻越障碍,拉开距离。

咚!咚!咚!

沉重的心跳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你!监管者显然被你的阻挠激怒,放弃了追击舞女,将全部杀意锁定在你身上!

背上的伤口每一次跑动都牵扯着剧痛,【旧伤隐痛】带来的减速更是雪上加霜。汗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模糊了视线。你利用废墟中复杂的板窗地形,不断与监管者进行着惊心动魄的博弈。【水袖束缚】还剩下两次机会,这是关键时刻保命的底牌,绝不能轻易使用!

嘀——!嘀——!

就在这时,两台密码机几乎同时亮起!刺破黑暗的光芒带来了希望!算上你之前破译的那台,已经点亮了三台!还剩最后两台!

玛格丽莎应该去修她之前留下的遗产机了。海伦娜在安全位置。再坚持一下!

求生的意志支撑着你,在废墟中与监管者周旋。每一次惊险的翻窗,每一次利用板区卡视野,都游走在刀锋边缘。你瞥见远处的玛格丽莎,她背后的伤口在海伦娜的帮助下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消失!这庄园的力量,诡异得令人心寒!

然而,体力和速度的劣势终究难以弥补。监管者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距离越来越近!

云笙水袖飞渡!

你再次发动技能,试图翻越一道矮墙拉开身位。

就在你身形腾空的刹那!

一只散发着幽蓝光芒、如同鬼火般的蝴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身侧!

下一秒,空间仿佛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在你惊恐放大的瞳孔中,原本还在数米开外的监管者,身影如同瞬移般,骤然出现在你翻越路径的正前方!那巨大的、染血的折扇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劈下!

避无可避!

噗——!

冰冷的扇刃精准地劈在你的胸前!巨大的力量将你整个人从半空中狠狠掼下!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你。

刺骨的触感唤醒模糊意识。剧痛灼烧着胸前和后背。你艰难睁眼,视线模糊聚焦。

你被绑在锈迹斑斑的狂欢之椅上。近在咫尺的,是一张褪去鬼面的脸——苍白清丽,柳眉细长,唇色淡如樱瓣。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纯粹的、深邃的漆黑,没有眼白,只有化不开的浓郁黑暗。然而,这双恐怖的眼眸里,竟带着一丝好奇和……难以言喻的温和?

她悬浮着,微微歪头看你,空灵飘渺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

(???)新来的求生者……是东方人?

语气平静,没有杀意

你艰难地、极其轻微地点头。血沫从嘴角溢出。

她看着血沫,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怜悯,苍白唇角弯起破碎的美感

美智子妾身名唤美智子

美智子很高兴认识你,小姐

那双纯粹的黑眸仿佛有魔力,让你在那片黑暗中感受到同源的悲伤——被时代命运碾碎后的沉沦。你想开口,却无声。

就在这时!

一道黑色闪电裹挟着毁灭性的狂暴气势骤然冲至!是理查德·斯特林!

他惯常的玩味笑容消失殆尽!灰黑卷发凌乱,异色双瞳燃烧着骇人怒火与实质化的阴鸷!他无视美智子,手中长剑带着决绝力道,狠狠劈向狂欢之椅锁链!

“咔嚓!” 锁链崩断!

你软倒的身体落入一个冰冷皮革与血腥气混合的怀抱!

理查德·斯特林走!

他嘶哑低吼,一手紧揽你的腰,半抱着你,另一手持剑警惕指向美智子,异色双瞳如护食凶兽般死死盯着她。

美智子未阻拦,悬浮原地,漆黑眸子静静看着理查德,又转向他怀中的你,唇角弧度加深。

理查德不再犹豫,抱着你向大门方向狂奔!

咚!咚!咚!红蝶心跳再起!幽蓝鬼蝶再现,空间即将扭曲!

理查德猛地将你往旁一推,自己用后背迎上瞬移而来的致命扇击!

噗——! 扇刃撕裂皮肉!

然而,就在扇刃及体的瞬间!

嗡——!!!

刺耳的蜂鸣声响彻教堂!五台密码机全部破译完成的巨大轰鸣震耳欲聋!刺目的白光瞬间从所有亮起的密码机中爆发,如同净化般席卷整个地图!

你胸前和背后那撕裂般的剧痛,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无踪!理查德背后那狰狞的伤口,也在白光中肉眼可见地飞速愈合、平复!

这诡异的治愈力量让你心神剧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理查德·斯特林别走神,我的小姐!

理查德嘶哑的声音将你拉回现实。伤势痊愈带来的瞬间轻盈感涌遍全身!你们借着大门开启后赋予的短暂移动加速,如同两道离弦之箭,朝着远处那扇敞开的、象征着生路的逃生大门疾冲!

红蝶美智子在白光中恢复了美人相,并未再追击,只是站在远处,手持折扇,半遮着面庞。你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微微弯起的眉眼,却昭示着她此刻似乎……心情不错?

盲女海伦娜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大门方向。舞女玛格丽莎站在大门边,回头看了你们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情绪复杂难辨,随即也转身投入了门外的白光中。

你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远处静静伫立的美智子。她纯黑的眼眸仿佛穿透了空间,与你对视。

美智子很少见

她轻柔空灵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你耳中

美智子我从未见过刚来的求生者,配合能如此…默契

她微微歪头,目光扫过你,又落在你身旁的理查德身上

美智子亲爱的小姐

美智子以及…英雄救美的先生

她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美智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下次再见?!

你如遭雷击!不是完成一场游戏就能结束吗?!难道这噩梦般的“游戏”要循环往复?!这个庄园果然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让你一时僵在原地,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理查德紧紧握着。他感受到你的僵硬,轻轻捏了捏你的掌心,那力道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理查德·斯特林该走了,我的小姐

他低沉的声音唤回了你的神智

你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远处微笑行礼的美智子,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转身与理查德一同,冲进了那扇代表着暂时安全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逃生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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