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病房陪了杨宇轩一会之后,江云生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向办公室。
通宵看护杨宇轩的疲惫如潮水漫过脊椎,心脏处突然泛起的尖锐抽痛让他踉跄半步,扶着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转角时候阴影里骤然伸出的手掌带着咸腥的汗味,铁钳般扣住他后颈。
还未及反应,冰冷的铁棍已裹挟着风声砸向江云生的肩胛,椎骨在剧痛中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报警抓我?想当英雄就他妈做好送死的准备!"
密集的击打声混着粗重喘息在幽长楼道里回荡,江云生向前扑跌,掌心撞在剥落墙面上,细碎的墙灰扎进皮肉。
金丝眼镜应声而碎,镜片锋利的边缘划过颧骨,温热的血珠顺着下颌线坠落在洁白的大褂领口。
"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杨宇轩早就是我的了!"
这道熟悉的声音尖锐到让人心里发怵。
江云生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想要转身却被铁棍死死抵住后心。
"我哪怕去坐牢,我也不会放过你!"
低沉的嘶哑的怒吼震得楼梯间嗡嗡作响。
那人举起铁棍,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准备朝江云生头顶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江云生猛地侧身,用肩膀硬扛住这致命一击。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炸开金星,却借着这股冲力,用尽全身力气抬腿踹向对方腹部。
闷哼声中,行凶者踉跄着撞向墙面,铁管脱手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江云生倚着墙大口喘息,破碎的镜片划伤的脸颊还在渗血,后背火辣辣的疼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死死盯着阴影中那张妒火丛生的脸,分别是熟悉的人。
此刻对方嘴角勾起阴鸷的笑,慢慢从地上捡起了铁棍。
铁棍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在寂静的楼梯间回荡。
那人抹去嘴角血迹,眼中疯狂更甚:“江云生,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去?”
他一步步逼近,金属棍尖在地面划出蜿蜒的火花,“从你出现那天起,宇轩就再也没正眼看过我……今天,我要让你彻底消失!”
"滚,不然我这次不会再放过你。"
江云生后背紧贴着墙面,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受伤的肋骨。
他余光瞥见拐角处的消防栓,掌心在墙面上摸索,试图寻找任何可以反击的武器。
就在对方再次挥棍的瞬间,他突然暴起,抓起墙角的灭火器狠狠砸去。
“砰!”金属撞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灭火器歪倒在地,白色干粉如烟雾般弥漫开来。
那人被呛得连连咳嗽,视线瞬间模糊。
江云生趁机冲上前,两人在粉末中扭打在一起。
他用膝盖顶住对方腹部,拳头如雨点般砸向那张扭曲的脸,后背旧伤与新伤同时发作,眼前阵阵发黑。
"想弄死我,不可能!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得逞!"
江云生擦去嘴角的血沫,眼神里燃起近乎偏执的狠劲。
话音未落,他主动扑上前,一把攥住对方挥棍的手腕。
两人重重撞在锈迹斑斑的消防箱上,金属碰撞声混着闷哼在楼梯间炸开。
对方被制住的手臂青筋暴起,另一只手突然掐住江云生喉咙:
"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他额角的血管突突跳动,指甲几乎陷进对方皮肉,"杨宇轩早该属于我!"
"做梦!"
江云生喉间发出压抑的嘶吼,借着身高优势猛地后仰撞向墙面,用后脑狠狠磕在对方鼻梁上。
鲜血溅在斑驳的墙皮上,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江云生趁机扭住他的胳膊反扣在背后。
可背部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动作迟缓半秒,导致对方突然挣脱桎梏,抄起滚落的铁棍横扫过来。
江云生侧身避让,肩膀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踉跄着撞翻旁边的垃圾桶。
"江院长!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熟悉的惊呼从楼道尽头传来。
江云生转头看见杨薇抱着病历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个分神的刹那,对方扬起的铁棍已经带着风声准备劈向他的太阳穴,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抓住棍身,虎口被粗糙的金属磨得渗血。
两人僵持间,江云生突然发力下压,借着对方前倾的惯性抬腿横扫。
对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江云生顺势扑上去,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陆晨宇你真是疯了,你以后再敢像昨天那样对宇轩...我要你后悔!"
每一声闷响都混着粗重喘息,他死死压制着身下的人不肯松手。
金属辣椒水瓶刚露出陆晨宇上衣衣角,江云生便察觉了异动。
陆晨宇狞笑一声,辛辣刺鼻的水雾骤然喷出,却在触及皮肤前被截住,江云生侧身躲过正面袭击,顺势扣住对方手腕猛地一拧。
塑料瓶"啪嗒"坠地,陆晨宇痛得弓起脊背,指节因过度扭曲而泛白。
"放开我!你以为你能制服我。江云生我只想你死。"
陆晨宇另一只手疯狂抓挠,指甲在江云生手背划出三道血痕。
江云生却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借势将人狠狠抵在墙上,膝盖顶住他后膝弯。
粗糙的墙皮剐蹭着陆晨宇的脸颊,他挣扎间瞥见对方后背渗出的血渍,突然发了狠劲,竟低头咬向那只制住他的手腕。
扭打声在密闭楼梯间炸响,杨薇看见江云生后背的血迹正晕染白大褂,而陆晨宇发红的眼眶里翻涌着近乎癫狂的杀意。
没有半分犹豫,站在离他俩不远处的杨薇转身冲出楼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荡走廊格外刺耳。
"保安!快!"
她撞开值班室的门,气息急促得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三楼楼梯间...有人蓄意伤人!"
当保安们举着防暴器械冲向事发地时,杨薇已经折返,远远看见江云生用身体抵住陆晨宇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