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笔尖的群青颜料在画布上游走,窗外的梧桐叶影正巧落在刘耀文锁骨的那颗小痣上。他斜倚着美术室的人体摸型,校服领口松开两粒纽扣,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
“安然同学,“他突然伸手扣住我执笔的腕子,拇指蹭过结染颜料的指尖,“画人体写生要专注细节一一你抖什么?”
松节油的气息突然变得粘稠。
我盯着他腕间跳动的青色血管,想起上周暴雨夜,他就是这样攥着我的手腕把我扯进淋浴间。
两家公寓共用的那面墙突然渗水时,我正在浴缸里发果,氤氲水需中突然传来敲击瓷砖的闷响
“小兔子,“隔着磨砂玻璃,他染着笑意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你浴球掉过来了。“
此刻他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上个月在画室,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膝上的速写夺啪嗒落地,夹在其中的素描纸散开一-全是他打篮球时跃起的腰线,淋雨后透出胸肌轮廓的白衬衫,还有那次在更衣室,他扯着运动绷带帮我包扎擦伤时绷紧的背肌。
记忆随着蝉鸣突然倒流。
校篮球队更衣室里排风扇嗡嗡作响,他单膝跪在我身前,拆开运动绷带的动作像在拆情人节的巧克力。
我后腰撞在储物柜上的游青被他用指尖轻按,消毒药水的气味里,他突然撩起球衣下摆:“要不要参考腹肌线条?给你当人体模特。“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起来。我慌忙蹲下收拾画纸,发烫的耳尖却被他用铅笔尾端轻轻划过
“躲什么?上周偷画我睡颜的时候,不是连睫毛都数清了?'
他说的是两家聚餐那晚。我借口找画册溜进他房间,月光正巧落在他搭在额前的手臂,肌肉线条在阴影里起伏如山峦。
调色盘必膝头滑落时,他突然翻身将我手腕按在枕边,睡裤边缘露出半截人鱼线:“安画家,采风要交学费的。”
美术室的门突然被风吹开,惊起满室画纸。他顺势将我困在画架与墙摩之间,膝盖顶进我双腿间的空隙
“记不记得初三暑假?“我呼吸一滞,那年母亲们去温泉旅行,把发烧的我托付给他照顾。他替我擦汗时打翻水杯,湿透的吊带裙下,他滚烫的掌心贴着我的腰窝说“别乱动”。
“现在可以动了,“他忽然咬住我耳垂,指尖挑开我围裙系带。
两烯颜料在帆布上学开暧味的粉,我仰头数着他颈间滑落的汗珠,直到他扯开我扎头发的绸带
“当时你这里.“他缠绕着发丝的指尖向下,“沾着樱花味的浴盐。'
走廊忽然传来脚步声,他抱着我滚进盖着天鹅绒的画架后。
黑暗中他的心跳震得我唇齿发麻,却听见他闷笑:“上个月在校医室,你偷亲我嘴角的创可贴.“
我羞恼地咬他锁骨,被他扣住后颈加深这个吻
蝉声突然在暴雨中熄灭。他将我的手指按在他皮带扣上
“美术教室的锁,“金属凉意沁入掌心,“我上周就修好了。”
窗外的雨扑簌簌打在芭蕉叶上,我数着他T恤下摆的褶皱,像在数调色盘上未干的油彩。
他突然将我的腿环在他腰际,画架上的蒙布滑落,露出那幅未完成的肖像一一正是他眼尾泛红咬我指尖的模样。
“安然“他喘息着解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
“知道我为什么总穿黑衬衫吗?“
我摇头时被他含住喉间那颗小痣,
“你十八发生日那晚,在我袖口画了只小兔子。
湿热的吻顺着脊推下滑时,我终于想起那个迷乱的夏夜。
他夺冠庆功宴后醉醺醺地赖在我床上,我蘸着红酒在他袖口涂鸦。
他翻身压住我时,酒液顺着锁骨流进我衣领:“小画家,颜料要这样用..”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散满室旖旎。他埋在我颈间低咒,接通电话的瞬间却恢复清冷声线
“妈,我和安然在画室准备校庆作品。”
我咬唇瞪他,被他用拇指揉开唇瓣
“嗯,颜料“他忽然轻笑,“沾到衣服了。'
雨声渐歇时,他帮我系内衣扣的手指在发抖。
我转身撞进他潮湿的眼底,那里漾着比我调色盘更浓稠的欲色。
“今晚来我房间,“他咬着我发烫的耳尖,“教你画人体彩绘。”
文阳穿透云层时,他正用我的口红在镜面写生。
我跪坐在他散落的校服外套上,看嫣红膏体沿着腹肌沟壑游走。
“这里,“他忽然引着我的手指向人鱼线末端,“要画只衡着樱桃的夜莺。”
暮色吞没最后一丝天光时,我终于明白他总戴银色尾戒的原因—-那内侧刻着我名字缩写,在初三那年的暴雨夜,曾沾着我的血与他的汗,深深烙进皮肉。
此刻他正握着我的手,在落地镜上描摹纠缠的肢体。
镜面映出窗外惊飞的麻雀,还有我泛着水光的眼睛。
“小画家,“他忽然将我抱上窗台,“这次要用什么颜色记住我?
蝉在夏夜里发出最后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