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蝉鸣声

蝉鸣声裹挟着热浪从窗外涌进来，夏彤彤捏着冰镇汽水瓶的手指微微发颤。水珠顺着玻璃瓶身滑落在课桌上，洇湿了草稿纸上一串凌乱的数学公式。可是她现在无瑕关注这些

"要尝尝吗？"她突然将汽水推到两人课桌中间，瓶底与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这是本周第三次试图搭话，前两次都终结在霖霜礼貌的微笑里。

这次霖霜终于转过头来。她校服领口的第二颗纽扣松开了，露出半截瓷白的锁骨，午后的阳光正巧穿过她耳后碎发，在脖颈处投下细碎的金斑。夏彤彤不经伸直了眼，"你总在观察我。"她说这话时睫毛都没颤动，指尖却轻轻点了一下汽水瓶身凝结的水雾。

夏彤彤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操场上的欢呼声突然变得遥远，她盯着对方食指在玻璃瓶上留下的圆形痕迹，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因为你看人的眼神..."她咽了下口水，"像在解数学压轴题。"怎么看到看不透，夏彤彤心里想着

霖霜忽然笑了。这是夏彤彤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完整的笑容，唇角陷进去的梨涡里还是第一次出现亲人的情绪。"上周三你在图书馆打翻了三本书，前天值日时把黑板擦当成了抹布，昨天..."她顿了顿，伸手将夏彤彤鬓边翘起的碎发别到耳后，"昨天你盯着我的便当看了十三分钟。"

夏彤彤猛地往后缩，后脑勺撞在窗框上发出闷响。她怎么知道的，夏彤彤心里一惊，走廊里传来值周老师的高跟鞋声，混着她擂鼓般的心跳。霖霜已经转回去继续做题，铅笔尖在几何图形上利落地划出辅助线，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道随堂练习。

直到放学时暴雨突至，夏彤彤才发现自己没带伞。雨帘将教学楼切割成模糊的色块，她望着水洼里此起彼伏的涟漪发呆，正发愁怎么回家呢，忽然听见身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霖霜撑开一柄墨绿色直柄伞，伞骨边缘缀着细小的雨滴形银饰。

"你家在梧桐巷17号？"她将伞面倾向呆立的人”“你怎么知道”“顺路”霖霜一挑眉，好像回答了夏彤彤的问题

积水的路面倒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雨点击打伞面的节奏逐渐与心跳重合。转过第三个路口时，霖霜突然停住脚步。雨水顺着伞骨汇成银线，在她脚边织成半透明的帘幕。"其实上周三我是故意坐在你对面。"她说这话时望着远处雾蒙蒙的香樟树冠，"你翻书时会把喜欢的段落念出声。"

夏彤彤感觉雨水似乎渗进了血管，在胸腔里掀起咸涩的潮涌。她看见霖霜握伞柄的指节泛白，像即将振翅的白鸽。远处传来电车驶过铁轨的轰鸣，混着雨声将未尽的话语碾碎在潮湿的空气中。

夏彤彤突然不知所措，耳边似乎全是心跳声，“到了”霖霜开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等等”夏彤彤突然大吼，霖霜停下脚步，转头看来，空气好像只在她们俩之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