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点的机场咖啡厅，夏以昼把航空里程兑换的手链套上我手腕。金属牌刻着CX370，正是他执舰的战机编号。
"今天是情人节，他们还送了情侣体验券，"他指尖敲了敲附带的鎏金说明书，"包括乘坐训练机，共享塔台录音的权利，有些人之前不是一直嚷嚷想要体验一次当舰长的感觉。"
训练机的螺旋桨在窗外搅碎阳光，他替我系安全带的动作比平时还仔细。皮革绑带擦过锁骨时，我闻到他襟前的雪松香。我们之间漂浮着细小的金尘，像被螺旋桨搅碎的星屑，他低笑着，"深空猎人连五点式安全带都不会系？"
塔台突然传来起飞的指令，他覆在我手背的掌心骤然收紧，我们交叠的食指在操纵杆上压出交错的月牙形汗渍，“大学的时候，你总是在电话里说想坐坐我的战舰。我答应过你的，没有骗人吧。”
我的鼻子突然一酸，侧脸望向他，恰撞上他倒影着云层的眼眸，渗出温暖的日光。我在全息投影里看清他虹膜中的血丝——昨夜舰队值班的光轨还残留在眼底。
气流开始颠簸，我的脑门被轻弹了一下，"看云层折射，飞行员开小差可是要被通报批评的。"温热鼻息钻进耳蜗。
仪表盘警报器红光闪烁的瞬间，他左手越过我肩头切换备用系统，袖间雪松香突然裹住半张脸，那是他晨浴后新换的沐浴露味道。
"由于临时舰长长时间盯着副驾驶看，为保障航行安全，CX370请求打开双人自动巡航模式。"他对着通讯器说道。
“前半句没有必要说吧。”我红着脸气急败坏地想立刻给他一拳，奈何手还被他按在控制器上，只能努着嘴佯装生气。
“夏以昼，你够了，不带这么秀恩爱的。”塔台那边传来跟我一样气急败坏的声音，“CX370的请求已批准，请尽快回航。”
训练机突然侧翻过的玫瑰星云，失重状态下，他作战裤面料擦过我裸露的膝窝，激起一片战栗的微粒。
夕阳从弦窗斜切进来时，他正教我破译仪表盘上的暗码。"这个频率..."他牵引我的食指划过跳动的绿色光点，"是专门接收..."塔台突然插播的日落提醒吞没了后半句，但我的战术目镜捕捉到了他喉结不自然的颤动。
冰淇淋车的限定口味排起长队，"以昼，带女朋友来了，今天想要双拼还是彩虹漩涡？"摊主挤眉弄眼时，夏以昼忽然咳嗽，晚霞印在他的脸上，晒出一抹红晕，“听她的。”
“我想尝尝彩虹漩涡。”我舔着冰淇淋尖上的樱桃酱，发现他悄悄把情人节特供的红丝绒勺揣进了口袋。
旧书店的寻宝游戏，老板娘误认我们是周年情侣，赠的拍立得相片里，他悬在空中的手最终虚拢在我的发顶。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