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蒸腾的水雾模糊了玻璃移门,夏以昼挽起衬衫袖子搅动苹果酱的动作,像在驾驶舱调试精密仪器般专注。
"苹果派要心形的。"我晃着模具扒住料理台边缘。他手中的节奏忽然乱了,砧板上多出个歪扭的爱心。
夏以昼转身取调味罐时,我沾着土豆泥的指尖在他后腰留下五个小月牙。他报复性地把冰可乐贴在我颈后,水珠顺着脊椎滑进衣领的瞬间,窗外经过的货车鸣笛吞没了我们重叠的惊喘。
在他做苹果派时,发现他工具箱里的秘密:生锈的钳子缠着褪色发绳,那是我中学时期常用的样式。积灰的螺丝盒底部压着张泛黄的拍立得,十六岁的我趴在餐桌上打盹,嘴角还沾着被他抹花的冰淇淋。
"看什么呢?"他带着烤箱的香气突然出现,我慌忙合上铁盒却被木屑呛出眼泪。他屈指弹走我发间的碎屑:"玩个游戏,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回答当然,如果不想回答就要接受惩罚。"
他沾着夜航凉意的指尖点在我额头:"上周送你回家的实习猎人,长得很帅?"我脱口而出"当然。"夏以昼忽然扯松领口,喉结在阴影里危险地滑动。
"那个法务部的眼镜男……"他指尖碾碎落在沙发缝的坚果碎片,"送的巧克力比我挑的好吃?"
"当然——"我故意拖长尾音,看他颈侧青筋微微凸起。他猛地倾身压下,手腕撑在我耳侧,领带垂落的布料摩挲着锁骨:"现在要收回答案吗?"
游戏突然变成危险扫雷,我数着他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游戏规则不能破坏哦。"
话音未落,他忽然贴住我发烫的耳垂:"那哥哥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喜欢你,这个答案呢?"
血液轰然冲上太阳穴,我张了张嘴,"当然。”
他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揉碎我发上凝固的空气,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浮动,“其实今天我……”
门铃在死寂中炸响,我们都后退一步,暧昧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玫瑰香气从门缝里渗进来,门外竟然放了一束包装精美的白粉玫瑰,蓝色的铃兰花作为点缀,还带着凉意的夜露。
“物业送错的,”夏以昼抱起地上的花,露水沾湿了他的制服,递给我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提前排练了无数次。
他的声音颤抖,“你先代为保管。”我知道,那是他无意识说谎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