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落地窗上的第三个小时，刘耀文终于把最后一份财务报表摔在严浩翔桌上。他后颈的衬衫被冷汗浸透，西裤膝盖处还沾着半小时前蹲在碎纸机旁收拾残局的灰尘。

"这就是你所谓的助理？"他扯开领带，喉结上还留着

刚才核对数据时被钢笔戳破的血痂，"让我给你当人形扫描仪？"

严浩翔从VR会议中抬眼，全息投影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蓝光。他摘下传感眼镜，突然伸手捏住刘耀文的下巴，拇指重重擦过那个渗血的伤口："这张脸......"他的呼吸带着威士忌的灼热，"不该被糟蹋在廉价旅馆。"

刘耀文瞳孔骤缩。昨夜蟑螂爬过发霉墙纸的触感突然复苏，旅馆老板娘催缴房租的砸门声在耳畔回响。他猛地拍开对方的手："你监视我？"

"是关心。"严浩翔按下办公桌暗格，投影出刘耀文租住屋的3D模型，墙角霉斑在红光扫描下像蔓延的血迹，"住过来，省得你每天浪费两小时通勤。"

"凭什么？"刘耀文后退半步撞到酒柜，那瓶1982年的罗曼尼康帝在玻璃后泛着幽光。

严浩翔突然笑了。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见他真正意义上的笑，唇角弧度完美得像用尺子丈量过："就凭上周三凌晨三点，你蹲在便利店吃泡面时，用手机搜索了十五次'如何快速死亡'。"

空气突然凝滞。暴雨声中，严浩翔的声音轻得像蛇信："或者我换个说法——住过来，我就告诉你父亲保险箱密码。"

刘耀文浑身血液结冰。父亲的青铜保险箱至今卡在银行金库，需要三重密码才能开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声带僵住了。

黑色迈巴赫驶入山顶庄园时，刘耀文终于明白严浩翔为何偏爱二十八层。整栋别墅像柄利剑刺入云端，走廊两侧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恍如正在被什么庞然大物吞噬。

"你的房间。"严浩翔推开三楼雕花木门，满墙的监控屏幕惊得刘耀文倒退一步——整整十八块屏幕实时显示着庄园每个角落，包括他刚离开的客房浴室。

"怕我自杀？"他讥讽道，却在对上严浩翔眼神时打了个寒颤。那人眼底翻涌着某种扭曲的炽热，像是透过他在凝视别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