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站在高耸入云的严氏集团大厦前,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他廉价西装的下摆。这是父亲生前给他定制的Armani被拍卖后,他第一次穿合成纤维材质的衣服,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脖颈,刺得他不断伸手去拽领带。
旋转门映出他泛青的胡茬,昨夜在廉价宾馆翻来覆去时打翻的咖啡渍,在浅灰色衬衫上晕开难看的褐色污渍。他想起三年前来这栋大楼参加酒会,当时整层宴会厅的水晶灯都为他而亮,严浩翔还只是站在角落的"暴发户"。
"哟,这不是刘少吗?"前台小姐鲜红的指甲敲击着大理石台面,戏谑的目光扫过他起球的袖口,"今天怎么走员工通道了?"
电梯里挤满上班族,他缩在角落数着楼层。某个穿Prada套装的女生突然轻笑:"听说二十八楼要来个'特殊助理',连Excel都不会用呢。"周围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刘耀文盯着电梯镜面里自己发红的耳尖,想起上周这群人还在他游艇上谄媚地喊"刘总"。
二十八层的感应门"叮"地开启时,他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冷气掀个趔趄。整层楼打通成开放式空间,墨色玻璃幕墙外是翻滚的云海。
"刘先生请留步。"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抬手阻拦,"严总正在开视频会议。"
刘耀文瞥见里间隐约晃动的身影,突然伸手撑住门框:"他让我八点报到。"残留的少爷脾气混着破釜沉舟的勇气,竟真让他闯了进去。
严浩翔背对大门站在整面墙的电子屏前,深灰色西装衬得肩线如刀削般凌厉。屏幕里十几个小窗同时静音,各国面孔的与会者露出惊诧表情。
"出去。"严浩翔没回头,声音比电子屏上的K线图还冷。 —
会议结束,严浩翔丝毫没有要喊刘耀文进来的意思,这时,刘耀文却不合时宜的进来了。严浩翔听到了来人的声音,手中的笔不自觉的顿了顿
"看来刘少爷还不清楚游戏规则。"严浩翔转身按下遥控器,百叶窗突然全部闭合,"在严氏,迟到者要接受惩罚。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拽着领带按在会议桌上。檀木香气混着严浩翔身上的雪松味道扑面而来,冰凉的戒圈擦过喉结。
"第一个规矩。"严浩翔用文件夹轻拍他脸颊,"我站着的时候,你必须保持视线与我齐平。"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刘耀文耳畔:"比如现在这样。"
电子屏突然传出惊呼,刘耀文这才发现摄像头一直开着。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按住后颈:"第二个规矩,永远别在交易员面前露怯。
严浩翔缓缓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像浸泡在冰泉里的黑曜石:"知道为什么选二十八层吗?"他起身走向落地窗,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令人窒息,"从这里能看到你以前常去的会所——看着那些曾跪舔你的人,现在正对着我的大楼拍照发朋友圈。"
刘耀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金顶会所的霓虹灯在晨雾中奄奄一息。突然,严浩翔从身后贴近他耳畔,雪松香混着威士忌的气息灼烧着后颈:"猜猜看,你那些狐朋狗友赌你撑不过三天?"
落地窗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严浩翔的右手状似无意地搭上他肩膀,无名指上的银戒硌得锁骨生疼。这时刘耀文才注意到,整面玻璃幕墙都暗藏监控屏幕,三百六十度映照着他狼狈的倒影。
"现在,"严浩翔退回办公桌后,扔过来一沓文件,"把这些合同录入系统。错一个标点——"他按下遥控器,隐藏式酒柜缓缓展开,取出一瓶刘耀文父亲生前珍藏的罗曼尼康帝,"我就开一瓶你家的藏酒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