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初秋的晨光像融化的蜂蜜，从落地窗斜斜淌进来，在木地板上蜿蜒成金色溪流。朴灿烈伸手挡住漏进眼皮的光线，指尖在晨光里透出淡淡的粉。被子里的温度还带着夜的气息，身边的位置却已经空了。
厨房传来瓷盘轻碰的脆响，他支起身子，丝绸睡衣的领口滑到锁骨下方。这个角度能看到开放式厨房里晃动的裙角，米色针织裙摆扫过料理台，像一片温柔的云。
"不是说今天要睡到自然醒吗？"他趿着拖鞋走过去，下巴搁在妻子肩头。洗发水的茉莉香混着煎蛋的焦香，让他想起两年前求婚时的民宿厨房。
那时济州岛正下着夜雨，民宿老板养的橘猫蜷在窗台上打盹。她把煎蛋翻面时油星溅到手背，他抓着那截手腕冲了十分钟凉水，戒指盒在裤袋里焐得发烫。后来雨声里混着她的抽泣声，他说别哭啊妆要花了，她就把沾着蛋液的手往他衬衫上抹。
"再睡早餐要凉了。"妻子用手肘顶他，耳垂泛着珊瑚色。晨光在她睫毛上跳跃，眼下淡淡青痕是昨晚陪他看剧本熬的夜。朴灿烈注意到流理台上摆着嫩黄的西葫芦饼，是照着妈妈上周教的做法做的。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第三遍时，他正在给她系围裙带子。蝴蝶结在腰间晃了晃，经纪人哥的来电显示跳得刺眼。妻子舀粥的手顿了顿，陶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越的响。
"灿烈啊，夏威夷拍摄提前了。"听筒里的声音带着歉意，"今天下午的航班，造型师说需要提前三小时做漂发处理。"
落地窗外的银杏树突然摇晃得厉害，一片金叶子贴在玻璃上，像被定格的蝴蝶。他感觉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妻子的后颈有他今早偷亲时留下的淡淡红痕。
"不是说下周才..."话没说完就被打断，经纪人报着紧凑到分钟的工作日程。他看见妻子把煎糊的蛋饼悄悄拨到自己盘子里，就像处理他行李箱里乱塞的袜子那样自然。
挂断电话时南瓜粥腾起的热气已经淡了。妻子正踮脚够吊柜里的保鲜盒，针织裙勾勒出腰窝的弧度。他突然从背后把人整个抱起来，惊得她踢掉一只毛绒拖鞋。
"干什么呀！"
"练习。"他把脸埋在她颈窝闷笑，"等有了宝宝，每天都要这样抱你够高处的东西。"
玄关处行李箱张开黑色的嘴，吞进折叠整齐的衬衫。妻子蹲在地上帮他分装药盒，维生素和胃药按早中晚码成三排。朴灿烈盯着她发旋出神，想起昨天收工路上看见的婴儿车，淡蓝色的，顶上挂着会转的星星。
机场广播响起时，他正在口罩下偷偷舔她耳垂留下的润唇膏味道。"这次回来..."话被广播声切碎在空气里。妻子突然拽住他风衣口袋，杏仁眼里晃着破碎的星光。
"灿烈，"她指尖冰凉，"你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睫毛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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