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的手肘卡在流理台边缘，衬衫袖口被晨光染成蜂蜜色。奶锅里的红茶还在咕嘟冒泡，他低头咬住左手腕上的发绳，右手将牛奶匀速注入茶汤。
"张真源——"
拖长的尾音穿过走廊，像片羽毛落进厨房。他手腕轻抖，奶泡在陶瓷杯口绽开完美的漩涡。转身时发尾扫过颈侧，露出昨晚被某人咬红的齿痕。
"第27次赖床失败记录。"他将马克杯放在木质托盘上，烤面包机"叮"地弹出两片焦糖色吐司，"要不要给张太太颁发最佳起床困难户奖杯？"
我赤脚踩在温热的柚木地板上，鼻尖蹭过他肩胛骨凸起的弧度。黑胶唱机流淌着《Fly Me to the Moon》，张真源忽然扣住我的腰，就着爵士乐的切分音在厨房跳起华尔兹。
"喂！奶茶要洒了！"
"洒了就再做三十杯。"他带着我转了个圈，拖鞋踢到橱柜发出闷响，"反正家里屯了五罐锡兰红茶——小心！"
马克杯堪堪擦过料理台边缘，晨风掀起纱帘，他睫毛上沾着的奶泡在逆光中闪烁。我忽然想起上个月探班时，他蹲在舞台侧幕给群演小孩系鞋带的样子，后颈棘突也是这样温柔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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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厅的镜面映出交叠身影时，我才惊觉已经三天没和他好好说话。深夜书房渗出的光带像把刀，将卧室割裂成明暗两半。今早打翻的奶茶在白色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张真源蹲下身擦拭的动作让我想起被暴雨淋湿的流浪猫。
"护膝放在更衣室第三个储物柜。"他突然从身后环住我，保温杯塞进我掌心时带着体温，"上周四彩排看到你在揉膝盖。"
我盯着杯盖上凝结的水珠，落地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原来那晚他缺席我们的约会，是跑去医疗器械店对比不同品牌的理疗护具。镜子里他的下颌贴着我发顶，睫毛垂落时像停驻的蝶。
"新歌筹备期确实忙得昏头。"他指尖缠着我卫衣抽绳打转，喉结在薄皮肤下滑动，"但看到你偷偷收藏我的彩排视频，突然觉得..."雪粒扑在玻璃上融成水痕，"所有等待都值得。"
我转身时撞到他锁骨，薄荷气息瞬间盈满鼻腔。张真源闷笑着摸我发烫的耳垂："原来张太太吃醋的样子..."尾音被我用吐司堵在唇间，他顺势咬住面包片，虎牙在焦脆表皮留下月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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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床头灯在午夜自动亮起暖光，我数着他脊背上随呼吸起伏的光斑。巡演在即的日程表贴在冰箱，旁边是我们上周拍的拍立得——他正踮脚够储物柜顶层的护膝，卫衣下摆露出半截腰线。
"明天开始每天给你打视频报备。"张真源突然翻身压住我手腕，鼻尖蹭过锁骨时带起细碎电流，"化妆间、休息室、舞台通道..."吻落在颈侧跳动的血管，"随时随地查岗。"
我屈膝顶他腹部，反而被扣住脚踝。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他眼底晃着狡黠的光："或者张太太亲自来盯梢？"手指钻进睡衣下摆的瞬间，床头柜上的马克杯突然震动——是我们设定的提醒闹钟。
"零点零分。"他支起身子摸到眼镜，镜链垂在锁骨间晃荡，"去年今日，有人在民政局摔了结婚证。"
我抓起枕头捂住发烫的脸，他低笑着咬我指尖："当时你抖得像淋雨的小狗..."话音戛然而止，我隔着棉质布料咬住他肩膀，听到闷哼声混着心跳震响胸腔。
雪还在下，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来锡兰茶香。张真源的手指穿过我指缝，腕表贴上皮肤带来凉意。"等巡演结束..."他声音渐低，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们去冰岛看极光？"
我数着他睫毛上未干的湿气，想起今早打翻的奶茶，想起更衣室储物柜里未拆封的护膝，想起他彩排视频里对着镜头比心的左手无名指。原来爱是循环往复的晨昏线，是打翻三十杯奶茶也要续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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