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刚合上，许念就听见钥匙串落地的脆响。刘耀文倚着玄关揉太阳穴，黑色口罩勒出的红痕横贯鼻梁，演出服上的亮片在月光下簌簌颤动。
"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她弯腰捡钥匙，发梢掠过他手背。柠檬香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是刚做完雾化治疗。
"彩排时低血糖犯了。"刘耀文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花，"导演让休息两天。"呼吸拂过锁骨时带起细微战栗，许念感觉他睫毛扫过皮肤，潮湿得像是落了雨。
厨房飘来红枣小米粥的香气，元宝蹲在料理台边摇尾巴。这只金毛是婚礼第二天在车库捡的，当时浑身虱子，现在皮毛油光水滑。刘耀文舀了勺粥吹凉，突然说："窗帘该换了。"
许念擦桌子的手顿了顿。三小时前超话里炸开偷拍视频，粉丝通过窗帘蕾丝花纹锁定小区。她望着窗棂外摇曳的银杏，想起去年今日他跪在满地金叶里给她戴婚戒，钻石切面折射的光比应援棒还亮。
元宝突然冲着后院狂吠。
玻璃碎裂声刺破夜幕，刘耀文把她护在身后的瞬间，许念看见女孩猩红的指甲嵌进窗框。破碎的MP3还在循环《Got You》，那是他们公布婚讯时他写给粉丝的歌。
"文哥你看看我啊！"女孩挥舞着带血的手幅，水晶指甲刮过刘耀文下颌，"我比这个老女人更——"
尖叫声卡在喉间。刘耀文攥住她手腕的力道让许念想起他握话筒的样子，青筋在冷白皮肤下蜿蜒如荆棘。"保安马上到。"他声音比MV里的rap更冷硬，"需要我重复结婚誓词给你听吗？"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许念摸到他后背冷汗浸透布料。元宝舔着她发抖的指尖，月光照亮地板上星星点点的血渍，不知是谁的。
第二天热搜爆了七条。许念对着镜子里结痂的伤口涂药，棉签突然被抽走。刘耀文单膝跪在瓷砖上，婚戒贴着创可贴轻轻摩挲："当年我说要设计全世界最特别的婚戒，其实..."
他指尖沾着水彩颜料，素描本摊在流理台上。设计图是缠绕的月桂枝，叶片藏着"N&L"的花体字母。许念想起他藏在琴谱里的情书，每封落款都画着小月亮。
三个月后巴黎街头，许念望着橱窗倒影愣神。刘耀文摘掉渔夫帽给她戴正贝雷帽，无名指上铂金素圈闪过微光。鸽子扑棱棱掠过塞纳河，他忽然说："昨天经纪公司解约了。"
梧桐叶打着旋落进咖啡杯，许念捏紧调羹。对面美术馆正在布展，海报印着中文"新生代画家Liu个展"。她这才发现他右手虎口结了新茧，是握画笔磨的。
"现在换我等你下班了。"刘耀文把她的围巾系成花朵形状，睫毛上落着巴黎的雪，"刘太太要不要考虑雇我当专属模特？"
元宝在宠物包里发出呼噜声。许念望着河面碎金般晃动的夕阳，突然想起被私生饭弄碎的那扇窗。那天他徒手夺刀时血滴在婚戒上，此刻那枚重新设计的月桂戒指正在她指间流转生辉，像永远不会黯淡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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