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之后的日子,霍格沃茨的石缝里仿佛都浸着蜜糖。阿瑶总爱往斯内普的办公室跑,有时是借口问魔药配方,有时干脆就搬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捧着本书假装阅读,眼角的余光却总不自觉地黏在他身上。
斯内普嘴上嫌她碍事,却会在她打哈欠时,默默把壁炉的火拨得旺些;会在她凑过来看坩埚里的药剂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半寸,让她能更清楚地看见;会在她指尖不小心蹭到滚烫的坩埚壁时,第一时间抓住她的手腕,用冰冷的指尖轻轻揉着那片泛红的皮肤,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笨手笨脚的,想变成烤猪吗?”
阿瑶就势往他身边靠了靠,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黑袍,闻到那股熟悉的苦艾与雪松混合的气息,心里就像揣了只揣满蜜糖的小兽。“教授的手好凉。” 她故意用指尖划过他的掌心,看着他耳尖泛起淡淡的粉红,才笑着抽回手,“不过很舒服。”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低头继续搅拌药剂,声音却软了些:“再胡闹就把你扔出去。” 可当阿瑶真的乖乖坐回椅子上,他又会时不时抬眼瞥她,像是在确认她没跑远。
有次深夜整理古籍,阿瑶困得直点头,脑袋一歪就靠在了斯内普的肩上。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搅拌药剂的手停在半空,黑袍下的肩膀绷得紧紧的。阿瑶迷迷糊糊地往他颈窝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教授的肩膀好硬,但是很暖和。”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阿瑶以为他要推开自己,却感觉到他轻轻调整了坐姿,让她靠得更稳些。那夜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他垂眸时柔和的侧脸,也照亮了阿瑶嘴角甜甜的笑意。
他们会在无人的走廊里并肩走着,阿瑶的手指悄悄勾住他的黑袍一角,他虽然会皱眉说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却从不会挣开;会在图书馆的角落,阿瑶偷偷把剥好的橘子塞进他手里,看着他别扭地吃掉,指尖偶尔碰到一起,就像有电流窜过;会在魔药课结束后,阿瑶故意放慢收拾东西的速度,等所有人都走了,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一下,然后红着脸跑开,留下他站在原地,指尖轻轻触碰被吻过的地方,眼神里漾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这些黏在一起的时光,像温水里慢慢融化的糖块,甜得悄无声息,却又无处不在。阿瑶总觉得,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听着他研磨草药的声音,都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而斯内普,这个习惯了黑暗的人,也在这日复一日的靠近里,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存在,像习惯了呼吸般自然。
直到圣诞节前夕,阿瑶收到匿名送来的一束红玫瑰,卡片上写着 “舞会那晚的你很美”。她随手把花放在休息室的桌上,转身去找斯内普时,却忘了拿走。等她从办公室回来,那束玫瑰已经不见了,艾丽西亚支支吾吾地说 “好像被风吹到窗外了”,可阿瑶瞥见她眼底的慌乱,心里隐约有了数。
从那天起,斯内普的态度就变了。他不再让她靠得太近,会在她伸手想挽他时,借口整理袖口避开;会在她深夜留在办公室时,提前下逐客令;眼神里的温柔被一层冰冷的薄膜覆盖,只有在她转身时,才会流露出一丝挣扎。
阿瑶不明白哪里出了错,只觉得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冰。她试图问他,可每次刚开口,就被他用 “去写作业”“研究魔药” 打断。舞会那晚的亲吻仿佛成了一场梦,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密室的危机越来越近,阿瑶跟着哈利他们的线索追查,心里却始终惦记着斯内普。
当哈利念出 “打开” 的蛇佬腔时,密室入口的石墙缓缓移开,一股腐朽的腥气扑面而来。阿瑶握紧魔杖,与斯内普交换了一个眼神,紧随哈利身后走进黑暗。
甬道深处传来鳞片摩擦石壁的声响,蛇怪巨大的身影在火光中显现,金色的眼睛泛着致命的寒光。“别直视它的眼睛!” 斯内普低吼着将阿瑶护在身后,魔杖顶端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击中蛇怪的鳞片,溅起一串火花。
哈利骑着福克斯俯冲而下,凤凰的尾羽扫过蛇怪的眼睛,剧痛让它疯狂地扭动起来。阿瑶趁机甩出捆仙索,金色的绳索缠住蛇怪的脖颈,却被它猛地挣断。斯内普的咒语接连不断地落在蛇怪身上,黑袍在搏斗中猎猎作响,他不忘回头叮嘱:“去拿毒牙!”
阿瑶翻滚着避开蛇怪甩来的尾巴,抓起地上断裂的毒牙。当哈利将毒牙刺进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日记本时,蛇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小心它的毒囊。” 斯内普按住还在抽搐的蛇怪,用银刀精准地划开颈部,黑色的毒液滴落在特制的水晶瓶里。阿瑶捡起那枚最长的毒牙,毒牙上还沾着蛇怪的毒液,闪烁着幽绿的光。“教授,这个可以做成武器。”
斯内普瞥了一眼毒牙:“回去处理干净。” 他用魔杖轻点蛇怪的尸体,使其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几片泛着银光的鳞片。
离开密室时,哈利的手臂被蛇怪的毒液灼伤,阿瑶撕下裙摆为他包扎。斯内普看着那道伤口,突然开口:“格兰芬多的波特,在对抗黑魔法生物时表现出非凡的勇气,加五十分。”
哈利愣住了,阿瑶也有些惊讶。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这是斯内普在堵住邓布利多可能的额外加分 —— 与其让格兰芬多靠着 “特殊照顾” 反超,不如用最无可挑剔的理由,让斯莱特林的领先来得更稳固。
处理完一切回到城堡,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阿瑶后背的伤口突然传来剧痛。她看着斯内普将哈利交给庞弗雷夫人,刚想开口说自己没事,眼前却一阵发黑,直直地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黑袍上的苦艾香让她莫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