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杨浦滨江防汛指挥中心的玻璃幕墙，言禾的指尖悬在指纹识别器上方。韩商言突然握住她的手腕，黑色战术手套摩挲着翡翠镯子：
韩商言监控系统被篡改了。
他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脉搏，作战服袖口露出半截狰狞疤痕。那是三年前韩国邀请赛留下的勋章——为保护被黑客攻击的战术系统，他徒手掰断了漏电的服务器支架。
"心率过载警告。"言禾的智能手环突然震动，蓝光映亮两人交叠的阴影。韩商言迅速抽回手，却见她已经撕开急救包：
言禾消毒剂会刺激神经末梢，建议用冷冻凝胶。
防汛指挥中心主任急匆匆赶来，看见传说中的KK创始人正垂着头任人摆布。言禾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言禾当年用肉身挡服务器的时候，没想过会妨碍操作精度？"
韩商言比不过言教授用脑电波训练AI的疯狂。
韩商言盯着她发旋，忽然发现她后颈有颗朱砂痣，藏在盘发落下的阴影里。
警报器骤然嘶鸣，防汛系统界面开始扭曲。言禾将止血贴按在他伤口，转身扑向控制台。暴雨预警图正在变异成量子玫瑰，与开幕式如出一辙的攻击模式。
言禾我需要神经接入器！
她扯开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黑色战术背心。韩商言瞳孔微缩——这分明是KK战队最新研发的脑机接口装备。
防汛指挥中心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言禾太阳穴的电极片闪着幽蓝微光。韩商言突然握住操作椅扶手，将她整个人圈在臂弯之间：
韩商言你疯了？未经测试的脑机接口可能烧毁前额叶皮层！
言禾那就当我的应急电源。
言禾将备用电极贴在他腕间，十指在虚空快速敲击。全息键盘投影映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神经网络开始逆向追踪攻击源。
韩商言感觉意识突然被拽进数据洪流。无数个量子玫瑰在眼前绽放，每个花瓣都是加密的二进制情书。他看到十五岁的自己蜷在网吧隔间，屏幕上是言禾当年留下的道歉代码；看到暴雨夜的便利店，三维战术图里藏着她手绘的玫瑰暗纹。
言禾专注！
言禾的声音从意识深处传来。韩商言猛然惊醒，发现两人脑电波竟在神经网中纠缠成双螺旋结构。攻击者的真实IP浮现在防汛地图上——正是KK俱乐部旧址。
言禾突然剧烈颤抖，鼻腔涌出鲜血。韩商言扯断电极线，将人拦腰抱起冲向医疗室。她后颈的朱砂痣蹭过他锁骨疤痕，在暴雨声中灼烧出一片燎原的火。
"葡萄糖静脉注射，准备冰帽降温！"随队医生手忙脚乱。韩商言握着她冰凉的手，忽然发现她无名指内侧纹着极小的代码——正是他当年写给神秘对手的挑战书编号。
医疗屏上的脑波图突然剧烈波动。昏迷中的言禾开始呓语：
言禾玫瑰算法...妈妈留下的...
韩商言俯身去听，唇角擦过她滚烫的耳垂
"韩总！"助理举着平板冲进来，"俱乐部地下机房发现异常热源！"
暴雨劈开夜幕的刹那，韩商言将言禾的手交叠在胸前。她的翡翠镯子碰响他腕表，像某种古老的密语。医疗队惊愕地看着这位电竞圈暴君，用最虔诚的姿势在昏迷的教授额间落下一吻。
韩商言等我清理完老鼠窝。
他扯下染血的战术手套，露出无名指上陈旧的戒痕，
韩商言就把你母亲的秘密还给你。
救护车顶灯划破雨幕时，KK俱乐部地下正爆出冲天火光。消防水龙与燃烧的服务器共舞，韩商言踹开变形的机房门，在满地灰烬里捡起半张烧焦的照片——十五岁的言禾站在CTF领奖台上，背后是量子玫瑰涂鸦的防火墙代码。
而此刻病床上的言禾，正陷入灼热的梦境。母亲哼着苏州评弹调试密码机，窗外是1998年的暴雨。年幼的她趴在膝头，看那些跳动的量子玫瑰渐渐染上血色。
言禾妈妈，防火墙为什么会疼？
"因为有人在用爱发电呀。"母亲擦去嘴角血渍，将加密芯片塞进她襁褓，"等星星遇到另一颗星星......"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撕碎回忆。言禾睁眼时，看到韩商言湿透的作战服滴着水，手里攥着她们母女唯一的合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