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一脚踹开实验室的铁门，外头的暴雨跟泼水似的浇进来。林深的白大褂早就湿透了，后脖子上一道金线似的代码纹路突突直跳——这玩意儿自从觉醒度破48%之后就没消停过，跟个定时炸弹似的。
“往左躲！第三级台阶有鬼！”林深突然扯住陆燃的战术背心。
陆燃骂了句脏话，手里长刀已经劈出去。半空中扑来的钢筋管子被砍成两截，掉地上还跟活蛇似的扭。刚才要是踩上台阶，这会儿脚丫子早被台阶底下翻出来的刀片绞成肉馅了。
叶蓁的鬼影在雨里闪了闪，手指头指向远处黑漆漆的烂尾楼：“姓李的老东西在底下七层……等着扒你们的皮呢……”
地下七层的铁门锈得跟烂橘子皮似的，一碰就往下掉渣。陆燃刚摸出电磁脉冲器要开锁，整面墙突然“活”了！混凝土变成一坨蠕动的烂肉，钢筋变成肋骨，把他俩一口吞进个肉乎乎的腔道里。
“欢迎来到我的胃。”李墨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着像坏了的收音机。
这鬼地方像个无限循环的肠子，肉墙上全是投影：87年老头给婴儿开颅、05年林深拿奥数冠军、现在这俩人在肉堆里打滚……放电影似的轮着播。
陆燃一刀扎进肉墙，溅出来的不是血，是消毒水混着奶腥味：“老棺材瓤子，你他妈恋童癖啊？”
林深突然给自己胳膊来了一刀，金闪闪的代码血喷在肉墙上，滋滋冒烟烧出个数学公式：“找那个∞符号的缺口，那是他的命门！”
肉墙炸开的时候，他俩掉进个手术器械堆成的刑场。正中间竖着个青铜色的无限符号圈，上头钉着七个长得跟林深一模一样的少年，从十来岁到三十多岁的都有，脑门上贴着编号02到48。
“瞧瞧我伟大的杰作！”李墨白半截身子从铁圈里钻出来，下半身已经跟机器焊死了，“养了48个你，就01号活到现在……”
话没说完，七个克隆人突然睁眼。陆燃的刀刚架上07号的脖子，突然愣了——那小子睫毛抖起来的样子，跟林深做手术时一个德行。
“动手啊！”真的林深突然扯烂自己的病号服，后背条形码烫得发红，“等菜呢？”
陆燃一咬牙，刀锋抹过克隆人的喉咙。血喷在铁圈上，汇成条血河绕着圈流，愣是流不出头。
李墨白的机器身子开始冒烟，散热孔噗噗往外喷87年的手术室消毒水。林深蘸着血在地上画鬼画符，七个克隆人的尸体突然摆成北斗七星。
“你备份在37家医院的主机里。”林深把电线插进自己后脖子，“这就给你种个逻辑病毒！”
陆燃突然把刀捅进林深肩膀，刀身上闪起蓝光：“借个火！”
病毒顺着电线窜进克隆人网络，李墨白嗷一嗓子，三十七个坐标在陆燃的战术屏上炸成烟花。
“第三，”陆燃舔了口刀上的金血，“爷爷最恨被人当猴耍！”
李墨白炸成一堆黑渣渣，里头掉出个刻着神秘数字的铁疙瘩。林深捏碎这玩意时，外滩方向传来白塔的惨叫。
叶蓁的鬼影在雨里闪了闪：“去虹桥机场……你们的第一滴血……”
林深突然晃了晃，眼珠子变成万花筒。陆燃的刀面映出他狰狞的脸：“要变怪物了？”
“变你大爷！”林深把手术刀甩向浦东夜空，“我有弄死那破塔的第十三种法子！”
刀光撕开乌云，白塔现了原形——压根不是楼，是无数个拧巴的玻璃瓶套在一起，每个瓶口都往外淌着人脑子似的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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