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的月色如水般清冷，洒在蟠桃园外的云层上。白芷小心翼翼地躲在云间，透过缝隙打量着四周。她知道这里不该来，天界的蟠桃园，哪是她这种小妖能踏足的地方？可是族中的小狐狸们已经饿得皮包骨头，再找不到灵果，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咬了咬嘴唇，将身上的气息收敛到极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趁着瑶池夜宴，众仙都在前殿饮酒作乐，她才能偷偷潜入。若是被发现……她不敢想后果。
轻盈地跃过云层，白芷落在蟠桃园内。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不愧是三千年一熟的蟠桃，光是闻着这香气，就让她体内的妖力蠢蠢欲动。
“谁在那里？”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白芷浑身一僵。她缓缓转身，看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立在月光下。他生得极好看，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凌厉。最让她心惊的是，他周身萦绕的仙气，分明是上神才有的威压。
白芷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知道这个时候最该做的就是转身就跑。可是双脚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那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能看透她的伪装。
“小妖，你好大的胆子。”他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让白芷的心跳快上一分，“可知擅闯瑶池是何罪？”
白芷下意识后退，却被蟠桃树的枝干挡住了去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狐耳和尾巴都在发抖，这是她化形以来第一次如此害怕。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要说自己是来偷蟠桃的？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男子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月光透过蟠桃树的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白芷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罕见的紫色，像是盛满了星河。
“为何不说话？”他微微俯身，离得更近了些。白芷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蟠桃的甜香，让她有些晕眩。
“我……我只是……”白芷咬了咬唇，突然灵机一动，“我是新来的仙娥，迷了路……”
话未说完，她就看见男子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让她心里发毛，仿佛自己的谎言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哦？”他轻轻抬手，白芷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拂过她的发间，“那这狐耳和尾巴，也是仙娥该有的？”
白芷这才惊觉，自己的伪装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看穿。她下意识捂住头顶的狐耳，却听见男子低低的笑声。
那笑声让她又羞又恼，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是狐妖。要杀要剐随你便！”
男子却收起了笑意，目光变得深邃：“你可知，上一个擅闯瑶池的妖，是什么下场？”
白芷当然知道。她听说那只妖被抽去妖骨，打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发热。族中的小狐狸们还在等着她回去，可她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我……”她抬起头，倔强地看着男子，“我只想救我的族人。他们快要饿死了，我别无选择。”
男子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玄霄神君！蟠桃园可有异样？”
白芷的心猛地一跳。玄霄神君？眼前这人竟是天界最年轻的上神，执掌天规的玄霄神君？她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玄霄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白芷还来不及惊呼，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经置身于一片云海之中。
“别出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我带你离开。”
这一刻，白芷的心跳得更加剧烈，却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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