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靖和水行简单地打扫着草棚,虽然简陋,但至少干净了许多。屋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脚步声渐近,一位年轻的人族男性出现在眼前。他衣着得体,面容清爽,整个人透着一股亲切劲儿。水行微微一笑,身体轻轻一侧,曲膝示意,目光专注地看着对方:“在下水行,不知这位哥哥是……”
林子里鸟鸣声此起彼伏,“弟弟有礼了,我是这儿的吏长徐若曦,两位可以叫我若曦。”那人温和地回应道。
水靖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应道:“在下水靖。”
徐若曦带着二人来到一处大堂前。说是大堂,其实不过是比普通木屋略显整洁些的地方。进了大堂后,徐若曦便吩咐人招待二人坐下。
“两位弟弟是如何到此处来的?”徐若曦轻声问道。
水行没多想,叹了口气答道:“我们的父亲在角斗场战败而亡,于是……哎~!”
徐若曦似乎陷入了思考,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逝者已矣,生者坚强就行,不必太过伤心。”
水靖似有所感,接着说道:“我们兄弟二人初来乍到,不知哥哥可愿为我们指点一二?”
“那是自然!”徐若曦爽快地答应道,“我们身后的,便是玄彬山,是帝国勇士乌尔塔的宫殿。而山下有九个村落,负责替乌尔塔大人镇守山下,开垦荒林。村中又分为吏、工、役、奴四级,等级只能通过角斗晋升。吏长便是最高,而我便是安阳村也就是本村的吏长。”
水行赶忙起身行礼,徐若曦迅速起身扶住了他:“弟弟何须如此,你我同为可怜之人,只是我早来了几年罢了!”
“若曦哥哥,当真是豪杰啊!”水行由衷地赞叹道。
“弟弟这是夸奖了!”徐若曦谦虚地摆手,“来人呐,给二位取牌号来!”
几位下人很快取来了两个盒子,里面各有一枚牌号,平日里需挂在胸前。那几位下人身上挂着的,正是“奴”字牌号。
徐若曦自称是困了,二人去,临行前徐若曦说兄弟二人的工作便是每日砍伐竹林,开拓山洞,每月都有月钱。
水靖心中仍有疑惑,角斗场的规矩是败者之子认胜者为父,但九个村落,难道都是乌尔塔赢来的?
九个村落的奴隶,就只是镇守山脚,开垦荒林吗?
他又为何带走水原呢?
无数的问题萦绕在水靖的心中,尤其是他对整个乌尔塔宫殿的存在都感到疑惑。
水行没有多想,水三死了,徐若曦倒给了他几分慰籍。
二人回到住处,已到暮时,水行去林中捡了些柴火,水靖则在村北的小河中捉了几只鱼,以备伙食。
夜至,兄弟俩围着篝火,水靖烤着鱼,沉默不语,可水行却心中作痛,泪水忽然而下,撒了一地。
水靖看着才有十四岁的水行,满是心疼。
命运多舛,前日他们还在乡间悠闲地捕鱼,今日便父亲丧亡,自己为奴侍奉他人了,一想到这,二人就不禁潸然。
最让他们伤心的,还是水原的表现,父亲新丧,就忙着认他人为父,装牛作狗,衣不蔽体,可还有尊严?